他也够硬气,左手因颠簸痛出他一身汗,背在刚出门那当下给武力刀的刀尖连衣带皮的划破一长道,踢人那脚的皮鞋在某个转角飞离了主人,狼狈成这样他还是不曾缓下逃命的速度,避免引发我更深的焦虑。
不知是我有旺夫命还是他有护夫命,我们没跑出多远就得两个相偕晨跑的中年人搭救,身後擎那柄武士刀追赶的看见我们身边陆续又出现几个路人,不甘愿撤下追杀令都不行,就见他刀尖向下、转身疾走,没几秒就消失在受害者与目击证人们的视线里。
我不清楚救护车来得快不快,没了手表范源进背後的伤口又血流不止,就算仅等一秒,心急如焚的我也觉度秒如日。
住进医院後的头两天,後背的伤更令我痛不欲生,度日如年。
偏头望向邻床那个跟我一样趴病床上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我的视线又在他被子没盖著的各个部位流连忘返。我自认我的运动细胞并不差,小学中学可是每个学期都得优(比甲等更好)的,肌理结构也是能练出肌肉来的那种,我这身肉每个部位都没范源进的大块绝对只因平时懒得动,等我有时间好好的练上一练,肯定不用一年半载就能赶过他。
看什麽?他突然张开眼,用眼神问我。
你的肌肉怎麽来的?我比,懒得去拿一旁柜子上的助听器,反正范源进的唇语我很熟。
我习惯穿有口袋的上衣,把助听器绳圈另一端的夹子夹在口袋上,尽量让它掉出耳洞後能直接入袋,所以我十几年来用过的四个助听器都还在,包括带来日本的这个。
「……吊砖头练的。」简短的解释,合起的双眼,一说完就把头偏向另一侧,显然不想跟我讨论这话题。
作家的话:
有时,出门在外过夜点五神马的很方便,不用传mail box不用带小笔电,能省不少事
第十七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七)
挑蒜头练的?
怎麽个练法?
我知道中台湾一带物产丰隆,大蒜也是其中大宗,跟谷子一样得烘乾或晒乾,蒜农装袋後得扛上扛下的送上货车搬进仓库,或是运到市场去大批小卖。
蒜头虽不像谷子有绒毛,可那气味啊,难道不嫌重又臭?
范源进一边脸贴著枕头,嘴皮动的幅度又小,我读不准。
这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他不想说就算了,偏生我从小就是好奇宝宝,对热衷的人事物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自然不肯轻易放他干休。
忍著背痛下床,我坐到另一边床沿拿手在他面前晃,看他刻意不睁眼不想搭理我,想摸他想得要死的手指便自作主张的偷摸他眉毛,玩起那两扇不算很长但很浓密的睫毛。
他抬起右手挥开我的手,还是不睁眼,上石膏的左手手指头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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