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渠此时也看见了那铜钱上的图案,只是仍旧不明白子卿为何如此失态,一定有什么原因,而自己不知道,这种认知让他微微皱起眉头,又深深望了从刚才起便一直盯着那枚铜钱的子卿一眼。
“这到奇了,这蜡烛形成的图阵,怎地和这铜钱上屋舍的分布图案一模一样。”顾子瞻仔细看了看那枚铜钱,又看了看蜡烛,复又道:“真的一模一样。”抬头却对上子卿有些发颤的目光,伸手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轻声说:“子卿,过去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点消息,你应当高兴才是。”
墨渠闻言,一双墨黑的瞳子紧盯着子卿捏紧的左手,看着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先是紧绷着握紧,复又缓慢地松开,便挪动步子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催动仙法治愈了子卿带血的掌心。
子卿感觉到墨渠的气息靠近,而后原本冰凉的掌心微微一暖,心底漾开一丝异样的感觉,似是驱散了些许不安。便定了定心神,朝墨渠微微一笑,又对顾子瞻说:“子瞻,你说得对,这么多年,终于有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这琯头镇,和韦陀仙者认识的那位阿隰,究竟有何关联。”顾子瞻见子卿似乎平复了下来,暗暗看了墨渠一眼才道。
墨渠并不在意顾子瞻的目光,声音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折:“秘密既然开了个口子,便没有再躲藏进黑暗的道理。”说话间他便从屋顶一跃而下,站立在院中唯一的屋子门口:“我们进去吧,屋内说不定有别的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又忘记了
第8章 再探琯头镇(下)
一行三人步入这院子中间唯一的一间屋子,和外面一片白日里闪着烛光的明亮不同,这屋里极为黑暗,却只在房间的东北角和西南角各立了一只半人高的木质烛台,烛台上分别点了两只蜡烛。这蜡烛看着和普通的蜡烛一般无二,烛光却泛着诡异的幽蓝,在这幽蓝而微弱的烛光之下,整个房间透着一股森然的气息。而屋子的中央立着一个人影……
“只是一个雕像罢了。”墨渠的一双猫儿眼几乎不用适应就看清了这屋子笼罩在黑暗中的布局,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影不过是个死物。顾子瞻和子卿也反应过来,微微松了口气,跟在墨渠后面,墨渠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屋内霎时明亮了许多,可是气氛却越发诡异起来。
“你确定真的是雕像?”顾子瞻悠悠地对墨渠道。三人在夜明珠的光辉下,终于看清了屋内的那座人形雕像,那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繁复的白色衣衫,衬得那肤色越发白皙通透,当真当得起肤若凝脂四个字,尽管脸上挂着看似天真烂漫的笑意,嘴角牵起的弧度却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用上好的蜡油制成的蜡像罢了,民间用这种手段可以还原人的模样”墨渠说着绕到那蜡像的前端,只见那“少女”眼神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胸前,顺着她的视线墨渠看见一个类似于漏斗的铜色器具,器具的尖端和那少女的左手一起隐藏在袖子里。
墨渠不由得想一探究竟,但这必须掀开少女的白色衣衫。正在踌躇之间,子卿突然盯着少女的后脖颈一个凝神,而后便掀开了少女的衣裳。
应该出现的美好胴体没有出现,三人望着眼前的景象,都看得有些呆了。衣衫下也许还是一副少女的身体,那是那身体似乎是透明一般,以心脏为中心画了一个圆圈,越靠近心脏的地方,越透明。三人能清晰地看清那身体里“血管”的脉络,那脉络里鲜红的液体,在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下,越发地明显,而那“血管”一直延伸到少女的手上,而那个漏斗,似是终点,又似是起点。
当然最直观的冲击是,少女的心脏“血管”分布得相当密集,从后背看过去,胸前的图案正是一直妖冶的红色蝴蝶,那蝴蝶似乎定格在了起舞的那一瞬间。墨渠看得呆了,那蝴蝶似是有种力量,他墨黑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这儿是不是那朵雪兰?”顾子瞻指着少女左肩的位置,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瞧见在蝴蝶状心脏的底下,用颜料画着一朵纯白绽放的雪兰花,刚刚他们的眼光都完全被那诡异的蝴蝶吸引,方才看见这纯净的雪兰,才发现那雪兰虽然位于蝴蝶之下,但是那蝴蝶弯曲的触角却和这雪兰的细蕊痴缠在一块儿,分不清是赤红的蝶要染指这朵雪兰,还是这纯白的兰想要包围这只蝴蝶。
“看来这就是师父看见的那幅图案了。”顾子瞻开口说道。
“唔……”子卿意义不明地发出一声轻叹,强迫似的把视线从背部移开,望向少女手中的铜色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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