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珀在心里喝了声彩,又有些担心乔言高看出他们把他当冲头使。不过这乔兄弟还真是不知物价贵贱,连说不敢当,哪能让救他的恩人破财。
最后三人开门出去,刘珀分明瞧见那两个乔言高所谓的“家人”是打算向人下跪请安的,被这乔兄弟暗示着免了,又掏出十五两银子给他作谢礼。刘珀掂了掂手中有些分量的银子,心里直叹赚到了。
等送走贵人重新回屋,刘珀忙拨出三两给林侧柏让他把帐销了,却见那厮一脸惆怅,推问了才听他叹,“早知他如此大方,就该要个五十两的。”
“讹不死你呢,五十两!”刘珀嘴上骂他,心里却也懊悔怎不多报些名目,看来人心都是不足,贪小便宜的活计是永远也满足不了的。
林侧柏最终意外地没收这三两银子,他掏出欠条递与刘珀说,“反正以后还要在你家开伙,这银子就当是饭钱好了。”
刘珀得了便宜还卖乖,“林大夫您不是瞧不上我家的粗茶淡饭么?怎能如此屈就?”
林侧柏作势要拿回欠条,刘珀立马改口,“哎~林兄你以后要吃什么尽管说,我让我家小哥做。”
“那我还想喝鸡汤,你可给做?”林侧柏故意刁难,说到这又想起方才刘珀对乔言高讲的话,他一阵好气,一拳打到了刘珀身上,“你还真敢对姓乔的说炖了鸡汤给他呢,还好人家没多想,不然就他吃的那些剩饭剩菜,你可不得把讹诈这罪过给坐实喽!”
原来当初为了让乔言高早些痊愈,刘珀的确狠心宰了家里一只黄母鸡给他炖汤补营养,怎想这汤碗还没端进乔言高屋里,就已被林侧柏抢了过来三两口吞下了肚。林大夫不仅尝到美味,还把刘珀好一顿骂——这鸡可是发物,给重伤之人吃那可不是救人,那是害人!
也怪不得刘珀孤陋寡闻,他这大好青年哪里照顾过重患,不过想起方才问乔言高讨钱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心虚,他摸摸鼻子,决定烧了欠条收好银两再不提这些事儿。
买了头羊
突然揣了十五两银子的巨款在身,刘珀其实也没甚奇思妙想,就打算买些牲畜回来养。也正好要把农忙时租来的牛还走,他挖出存钱用的铁盒放了十两藏好,又拿出以前存着的小钱,选了个日子,捎上林侧柏,留下俩小的看家,就往镇上去了。
刘珀凭的牛是民间布施的,每头每天三文钱,虽不顶好,却胜在便宜。刘珀按三个月的租期付了三百文不到,比着买头五贯朝上的牛回家,实在是合算不少。既是合算,刘小同志就打算每年都租牛回家做活,林侧柏对此很是吃惊,村里哪家有钱了不是先买头牛回去安心,在旁人看来家里有牛的才算是有家底。
这回该轮到刘珀嘲笑林侧柏爱面子了,他掰着手指与人核算一年供牛吃住统共要的花费,他还不包括这牛若病了或者死了如何解决,除了农忙平日也没几天能用上,如真买回去,可不就等于请了个祖宗?林侧柏听他这么说也觉有理,他拍拍刘珀的肩膀,诚心夸了句,“这点子都会精打细算,刘兄弟果不愧抠门二字。”
刘珀笑得谦虚,他斯文一拱手,“哪里哪里,可比不得侧柏兄半分。”
等还上了牛,刘珀又把五两银子兑了十贯钱收着,就开始寻思弄牲口的事了。他本是要买头小猪,可想着这猪长大了占地,还得另外开片地,且猪肉也贱,花了本还不定捞得回来。索性咬咬牙,给搞只羊吧。林侧柏在旁也是赞成,说刘家每天没的剩饭剩菜,要喂猪还得另外准备,可比不上羊来得方便,捡些青草就能了事。
他这话也是个理儿,可刘珀听了偏偏就觉得不对味。果然林侧柏之后又说,“你说这畜生要都像羊似的只吃草就能味道鲜美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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