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没烧炕,刘珀到家只觉屋里冷得很,他现下心情不错,发觉林侧柏也跟进屋就关心道,“你家有柴么?这天冷得。”
林侧柏嘿嘿一笑,先谢过刘珀关心,才说,“兄弟有心,不过我每年冬天都是去程家过,用不着这些。”
程家是村里的大地主,有好几十倾的良田。刘珀没想林侧柏竟还能高攀上大户,问了才知道程家的老夫人每逢冬季就浑身不爽利,程家老爷心孝,又仗着自家有钱,每到天冷便让林侧柏住去他家宅子,说是方便照顾,不过现在还没到立冬,这也去得太早了吧。
刘珀本想林侧柏腿脚不便就打算替他揽了砍柴之事,现在不用了当然落得轻松。又与他唠叨几句,看天色晚了就暗示他可以走人。
侧柏兄平日虽也在刘家待着,却从没赖到如此晚。刘珀瞧出不对,直问了好几遍,侧柏兄才支支吾吾说什么明天他就要搬程家住去了,今个儿能否在他家待一晚。
刘珀可不会以为林侧柏这是舍不得他,又是一通审问,那厮才小声对他道了实情,“那什么——我前几天不是去县里么,在那给碰到了霍家的人。”
“霍家?可是阿秋的……”
“可不就是霍小子的哥哥么。”
林侧柏指的是霍家现任当家,霍少辛,当然也就是当初将霍临秋赶出本家的那位。侧柏兄虽觉得霍小子总给他使坏,可心里还是把他当自家小孩。再说这霍少辛不顾兄弟情分初掌权就将自己的庶出兄弟赶出家门也是忒不上道,他自是对人不满。
那天碰上霍少辛与家眷出游,林侧柏方从药铺与掌柜卖了药出来,这回药钱被压得很低他正窝火,又是碰上这么个讨嫌之人,一时头脑发热,就给做了迁怒的傻事。
“你,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刘珀直觉不好,果然就听林侧柏答说,“哎~我这手里不是还剩些上次对付那泼皮时用的药么。”
对付林泼皮的药?可不就是让人生疮流脓的药?刘珀觉得他这兄弟是活得不耐烦了。霍家在县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要是被人知道他给人下药,还是如此狠毒之药,那可真是……
“你这是在作死呢,被他家的找着那还得了?”刘珀骂了句。
“咳,刘兄弟你别摆这表情,当时被人绊了下,药洒得歪了边儿。”
所以霍少辛大爷没事?刘珀稍稍放心,不过林侧柏又加了句。
“只是霍夫人就站在旁边,也不知有没有给沾上。”
……
……
……
怪不得明天就急着跑程家,怕是去躲难的吧!刘珀觉得自己现在没把面前这家伙踢出去实在是心地善良。
新年
林侧柏是说走就走,第二天一早囫囵吃了早饭自家都不回就跑程家去了。刘珀本还担心霍家那边派人来寻事。可几天过去没见动静,他便忘了这茬。
这些日子也是忙,家里的土炕要烧,还得给那怀孕的羊重新砌个能挡风的窝。等做完这些,家里有只母兔快要生崽子了,这只兔子是头次生产,刘珀也就关注得多些。他单独给那只兔子搭了个窝,又拿自家种的蔬菜去别家换了几个萝卜,配着打来的嫩草给它补营养。刘小僖知道小兔子要生宝宝也很兴奋,有空没空就跑去后院摸摸,换来那兔子两声呜呜,大抵是舒服的。
快年底时,家里果然多了一窝六只小兔子,刘小僖开心得直拍手,因为有了小兔子,他爹就会宰两只大的给他添肉解馋!果然在刘家,宠物什么的永远都与储备粮划着等号。
年前还有件事值得提提,腊八那天,刘珀带着霍临秋与刘小僖随别家那般祭了灶神,正准备煮腊八粥,门口传来喊门声——竟是乔言高来了。
乔兄弟自离开这里就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要不是收了人十五两银子,刘珀都快把他给忘了。乔言高这次来算是提前拜年,他带了不少年货,整条的羊腿,腊肉,干果,出手很是大方。刘珀只愣了会神就急忙把人往屋里迎,偷眼悄悄屋外,还好来的只是一人。
乔言高说他过几天就要南下,估计要等个两三年才能再回此地。刘兄弟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走前定是再要来看看。刘珀忙推说不敢,倒了茶把人好生伺候着。
乔言高是个寡言的,刘珀又不知该与他说甚,两人在屋里沉默相对,还是霍临秋听得动静,跑来找师傅说话这才让气氛活跃了点。
后来乔言高说要验验霍临秋这段时间拳法有无进步,两人去了前院切磋。刘珀闲来无事,便接过煮粥一事。厨房里霍临秋已弄好了红枣松子红豆之类以作点染,他只需将这些都放锅里与白米一起熬成粥就行。可就是这点子事也让刘小同志手忙脚乱了好久,加之火候没掌好,等粥出锅果然还是给糊了些。
所幸饭桌上的吃客都不是挑剔的主,乔言高之前就是不论剩菜剩饭给什么吃什么,霍临秋难得吃到他姨父的手艺,高兴都来不及,至于刘小僖,基本是没人把他当回事,四人围着桌说些可有可无的小事儿,一顿腊八粥倒吃得满意。
过了午时,乔言高就告辞了,临行前他不忘提醒霍临秋要好好练拳,待他以后回来定会来验验。刘珀心想这兄弟做人师傅还真上心,等人走后,便问霍临秋可是又学到了新套路。霍临秋答说师傅给了本书,让他照着练就好。刘珀有些兴趣,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笈?他央了小孩儿拿给他看,书上画的还真是一步步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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