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朴不动了,任奉泽将他的身体放平,捂上厚厚的被子,而後在自己身边轻轻躺下。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地划过手背,伸进自己的指间,手心传来的温度灼热到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脱。靖朴在黑暗里,悄悄地流了一滴泪,然後绝望地闭上了眼。
十八
自那晚以後,奉泽便要求靖朴不要去公司上班,只管在家里好好养著。靖朴想要说什麽,可还是点头答应了。他早就已经显怀,很容易会被其他人看到,若是面对他人的疑问或其他各样的目光,他也无从解释。
靖朴房间的空调已经修好,但奉泽还是将他的被子搬到了自己的卧室,说是要好好看著他。因为之前不知道什麽原因,靖朴在半夜突发哮喘,折腾了半个晚上才渐渐好转。奉泽说这样严重影响他的睡眠,以强硬的态度将靖朴迁到了楼上,美名其曰方便照顾。
“如果多一个人在你房间,你难道不是睡得更不好麽。”靖朴倚靠在奉泽的大床边上,淡淡地看著对方。
“总好过你发病的时候我看不到啊,我可不想第二天早晨发现家里躺著尸体,”奉泽系好领口的扣子,英气的眉毛微挑,“还是两具。”
靖朴的脸色发白,低著头不再说话。
在搬到这个房间以後,每晚奉泽不再做出更加出格的事,两人盖著两床被子,相安无事。靖朴习惯面朝外侧躺,将背影留给奉泽。而每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暖暖地握著,靖朴平躺在那里,只要侧过头,就能看到奉泽熟睡的脸,全无防备,不再凶神恶煞与弥漫著恨意。
“可能只有在梦里,你才会不再恨我吧。”靖朴看著奉泽,默默地想。
然而在白天,奉泽也一改往日的冷心冷面,像是对待平常人一样待他,这让靖朴有些不适应。
某天回到家,奉泽将冻得冰凉的手指伸进靖朴的衣领,激得对方哆嗦了一下。靖朴急忙沏了杯热茶给他捧著,透过蒸腾的热气看他。
“我想吃蟹肉蛋羹。”奉泽说。
“弄不到蟹肉啊,”靖朴为难,“只有虾酱。”蟹肉豆羹是以前奉泽最爱吃的菜之一,靖朴曾试著做过,深得奉泽的喜爱。
“怎样都好,我就是特想吃,怎麽办。”
靖朴点点头,扶著腰站起来去厨房。蛋羹做起来很快,靖朴准备再炒一道菜作为晚饭。刚将切好的菜倒进锅里,身後便悄无声息地多出来一个人。
奉泽伸手环住靖朴粗粗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喃喃道:“为什麽对於我的要求,你从不拒绝呢。”
“你这样很讨厌,知不知道?”
靖朴道:“我知道,很快你就不用再看到讨厌的我了。”
“啧,生气了?”奉泽抬手扳过靖朴的脑袋,端详他的侧脸,黑沈的眸子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奉泽有些气愤,捏著靖朴的下巴吻了上去。似乎所有的冰冷都融化在彼此的呼吸中,靖朴的眼睛轻轻闭合,只余点点微弱的光泽。就在奉泽转过靖朴的身子,按住脑袋想要更加深入的时候,对方忽然颤抖了一下,奉泽的舌头差点被靖朴咬破。
奉泽利索地关了火,抬起靖朴的左手,手背上面被油星烫出来一个水泡。奉泽皱著眉拉著靖朴去冲凉水,用针尖挑破後再抹上药,期间靖朴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
奉泽将蛋羹舀了大半给靖朴,自己吃那盘後来被他炒糊的青菜。
靖朴习惯在下午坐在阳台上,沐浴冬日暖暖的阳光,一边看书一边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奉泽有次回来早了,便看到靖朴躺在藤椅上,因为家里很暖和,他只穿著灰色棉质睡衣,圆滚滚的肚子令他的上衣不太合身,将腰身包裹得紧紧的。脸上盖著一本书,似乎已经睡著了。
奉泽去卧室拿了毯子盖在靖朴身上,忽然看到靖朴脸上的书,是一本育儿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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