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是比较喜欢女人的啊……|||||||||||||||”
事实证明,过度妄想症并不是缺乏正常感情回应者的专利。物极必反,反极必腐,这个词已在凌悠可身上非常好地体现出来,不过此刻早已不在学校的姚乾宿,自是失去发现金子结交知己的一次好机会。
一声机车的刺耳轰鸣,打破李家内安和宁寂的氛围。没带头盔就这么直接从车上跳下来,边揉着屁股嘶嘶抽气,边左歪右扭动地往内屋行进的是警视总监之子。
也许两年内所沾到的霉事都没这两天所碰到的那么多。
先不提只穿着条四角裤,怀里揽着个衣衫不整半死不活的男人,在深夜里飚车超速然后被巡警强行押到警察局里,被涉嫌为”扮装异姓勾引同性进行施、暴后在准备往荒山野岭实施活埋的路上被捕获”的无辜罪名。正无语这小警察怎么比自己的妄想症还严重,竟连那总监大人也半夜亲自出马审案。于是更恐怖的事,在自己被当场一记拳头给砸晕,耳朵被一路从警察局拧到家里后不出预料的发生了。
当脸上被浇花用的喷雾瓶给弄醒时,姚乾宿是真的很纳闷,为什么那根从上初中起就再也没见过的棒球棍,如今居然再次出现在李原卿手中。当即就软倒在地上抱着对方的小腿开始哀嚎求饶,当然那棍子还是一点力道都不减地,跟剁萝卜似的落在自己屁股上。
那李原卿表面看起来温温顺顺一身和服穿地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爱用暴力的习惯恐怕也只有崔家这两父子有那福气享受。而从小只有臀部会吃棍子吃出阴影来的姚乾宿,哪怕到现在只要一看到有什么疑似凶器的东西被握在那双白白净净只适合捧茶折花的手里,仍会下意识伸手捂住那两瓣八月十五磕着牙齿皮皮挫。
☆、第十八章
ròu_tǐ之苦尚不算大问题,就是那心灵创伤一旦落下就真真是一辈子的事。
“武叔。”
刚摘下黑框眼镜走进前厅,就见一身穿白大褂,个子颇为瘦小的男人从内厅走出。田武看了一眼那张和某人一样爱惹桃花的脸上非常突兀的一个巨型黑眼圈,无奈地笑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膏药递上,“真是的,原卿怎么就能对你和崔枭下得了那么重的手,原来上高中干架时都不见得他会对别人那么狠啊。”
就是就是,跟这比起来小野猫之前的那两拳简直就是在挠痒痒啊,姚乾宿愤愤地点头,嘴里也跟着口没遮拦起来,“其实他是以前当怨妇当久了,没处泄愤就拿我当人肉沙包。”
“兔崽子在说谁是怨妇呢啊。”
蓦地一个黑影从田武后头慢悠悠地挪了出来,面容姣好的男子手里端一冒着热气的银铁盆子,站在那里笑得春风摇曳。见到曹操时一股子凉气便呲溜溜地从姚乾宿尾椎直窜到颈椎,“谁允许你半途跷课回来的,信不信一会儿我就把你碾成人肉叉烧包?”
“没,其实我想说您是贵妇……呃,不对不对,父亲您英明神勇盖世无敌,那些个妇孺之辈怎能跟您相提并论……”
姚乾宿龇龇牙强行跟着扯出一个笑容,就是那面部肌肉受到重挫一收缩便痛地扭曲成一团,弄得比哭还难看,“我……我放心不下我家媳妇儿嘛……”
“媳妇儿?有你这么糟蹋人的么,这会儿他要醒来见着你不吐血才怪,不想上学就顶着花瓶给老子面壁思过去。”
李原卿眉毛一挑眼睛一眯,手上一扬一块湿淋淋的热毛巾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脸上。本来还想再贫几下嘴,但当嗅到毛巾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时,姚乾宿一个不小心又把舌头给打了个结,这时摩卡不知从哪冒出,鼻子爪子并用地拱着一个巨大的蓝瓷瓶,推到主人脚下抬起头来兴奋地摇着尾巴。
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狗,信不信老子明儿就把你给宰了炖狗肉火锅去。正低下头跟摩卡大眼瞪小眼,忽感有人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不用担心,那孩子现在状况还不错,不然我这会儿都脱不了身,过两天我再来看看。”
扭头又交代了李原卿一些注意事项,田武便笑mī_mī地挥挥手离开了。
“那孩子你是真心喜欢么。”
只剩下父子两人站在屋子里沉默半响,姚乾宿拧紧了手上的湿布,觉得这个问题像是疯长的荆棘一样,爬满了心中那堵冰冷的灰墙,而他站在那墙的另一边,就这么仰头看着嫩绿的枝条一点一点地延伸过来。微微绽开的蔷薇花苞半隐半匿地长在刺上瑰丽地炫人,却是害怕再次攀爬过去摘采的结果又是弄得两手血淋淋,掌心里的花苞也会跟着凋零,于是他弯下腰把脚边的瓷瓶抱起来转过身去,“我还是去面壁思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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