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女见他忽然下床了,忙要过来扶着,卿辰摆摆手走出寝宫门外,但见椅上搭着一件轻袍,绣着金丝蟠龙吐珠图案,竟是卫昭的,案几上奏章朱笔犹在,便问道:“皇上曾经来过?”宫女垂首道:“这几日皇上均在殿内,未曾离去,现是早朝去了。”卿辰一阵恍惚,这些日子天天见着的皇上,竟然不全是在梦里。便抚首问道:“我这是病了多久了?”宫女答道:“睡了七日七夜,这已经是第八天早上了。”
卿辰尚在怔怔地出神,一件锦缎长衫披在了他的肩头,身后一人道:“刚退过热,还没全好,怎的就下床来了?”他侧过身子果见卫昭含笑立于身后,竟全然不知是何时来的。
卫昭见他已好了许多,很是高兴,伸手又要去摸他的额头,卿辰却扭头躲开,对着侍从愠怒道:“皇上来也不用通传的吗?”侍从忙不迭地跪下叩首,卫昭笑道:“不用,是我怕扰着你,叫他们不用传报的。”见卿辰沉默不语,便探道:“你病时梦里所说的话,可还记得?”卿辰转过身去冷哼一声道:“有没有把谋反的细节都供出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磨刀霍霍
当夜卫昭在祈天殿用过晚膳,又跟卿辰聊了聊朝堂之事,见他又变得不冷不热的,便捧了香茗慢慢喝着,浅笑不语,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卿辰牢牢吸引着。早在知道他就是淳儿之前,自己只怕就已经被他所深深吸引了吧,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强行压抑着情感。当他知道卿辰就是淳儿的那一刻,卫昭心中的喜悦简直难以形容,上天真是待他不薄!这一生,有了他,自己便不再是孤家寡人!
这时,一位侍从端着药盅进来,卿辰一看是外敷药,低声对卫昭道:“你且出去。”谁知侍从放下药盅便走,卿辰刚“哎”了一声想把他叫住,却见卫昭褪下长袍,搬过卿辰双肩将他伏在床上,卿辰正惊惶不定,挣扎着要起来,卫昭一手按住他的腰部,喝道:“别动!”一手已将他的亵裤解下退至膝处,卿辰大病初愈,被卫昭按住一时半会竟真不能动弹,只觉卫昭轻轻将药膏涂抹于他□,手法纯熟,想来已不像是第一次为他上药,不觉又羞又急,脸已红至脖颈之处。
卫昭为他上妥药后,用软帕轻掩,穿好衣裤,将他扶起,看见他紧张脸红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道:“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摸过?”
夜快深了,卿辰正待歇息,见卫昭仍没有离去的意思,也忍不住催促他快回寝殿去,卫昭俯身笑道:“这几日你病里一直睡不安稳,晚上要我抱着才能入眠,你都忘了?”
卿辰一愣,随即斥道:“少胡说,快回吧。”卫昭怕他动怒,想到日里的汤药已加了安神的药物,应无大碍,便应允道:“那好,你先歇着。明日我再来。”
卿辰立即道:“那也不必。”
卫昭莞尔一笑:“这里亦是我家,哪有不来的道理。”
却道这日早朝,边塞来报,一向阴晴不定的突犹部落今日愈加猖獗,今年不但拒绝再向大康进贡,还数次滋扰边界,抢掠居民,就在两天前还派军烧毁三个边塞村落,挑衅滋事,蠢蠢欲动。
卫昭一早便知突犹部落狼子野心,与大康数代交恶,虽败多胜少,但奈何位处荒原,地广人稀,游牧部落又犹善躲藏,一直以来均无法一举歼灭。先皇在时便出兵亲征过突犹,卿辰父母亦是在突犹战场上行踪泄漏,遇袭被害。至长宁王监国之时,卿辰三次带兵攻打突犹,打死一名头领,歼敌无数,打得余部抱头鼠窜,满地找牙,主动割地求和,并应诺年年进贡。然而,就在数月之前,突犹新立的皇帝听闻那骁勇善战的长宁王已薨,喜出望外,又开始重生异心,单方面撕毁协议,渐露狰狞。
卫昭看见奏报,龙颜大怒,强忍着没发作,待散朝之后召见大将军即墨云奇和兵部尚书宁哲,令二人火速备战,屯兵积粮,此番必一举攻破突犹疆界,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即墨云奇奏道:“驱逐蛮兵扬我天威,乃我辈之幸,只是突犹境内满目荒芜,气候恶劣,兵将多地形不熟,水土不服,而突犹人最善躲避与伏击,若持久作战,粮草亦无法跟进,想要尽数歼敌,难矣。”
卫昭道:“犯我疆界者孰不可忍,我朝休养生息已数载,此番兵强马壮,士气高涨,此次当以倾国之兵踏平突犹,连一草一木,一丘一壑均不放过!”二人对视一眼,均知圣上心意已决,便慨然应诺。即墨云奇自请挂帅出征,卫昭犀利的眼神扫过二人,缓缓道:“御驾亲征,誓破突犹。”
御书房内,卫昭正赶着将奏折批完,见羌河已候在殿外,便召他进来,羌河照例将探听到的各处情报捡紧要的密报之。卫昭见亦无大事,便嘱咐他近日多将心思放在突犹战备中,届时他与赤箭等有征战经历之人均将随军作战。
羌河笑道:“近日朝中大臣暗地里议论昔日长宁王纵然果敢,奈何仍受皇家势力所牵制,不敢放手一搏,而今陛下忽地变得英明神武,气魄摄人,定是先帝庇佑,英灵附体,不然无从解释。只是……”
卫昭道:“吞吞吐吐的干嘛,说!”
“只是群臣均道,陛下的脾气比起长宁王来,可差远了。”
“什么?”卫昭一愣,哑然失笑道:“他!脾气好?”
卫昭固知自己脾气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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