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深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副飞行棋:
“这都不会?”
江彬偷眼瞧苏麦黎,苏麦黎没吭声,回身坐到床上,算是默许了。
萧参和刘建深对望一眼,共同开始张罗。于是俩上司,俩下属,各坐一边床沿,中间一张方凳,江彬一手鸭脖子一手下飞行棋好不惬意。
江彬几局都被刘建深毫不留情地吃了重叠的棋子,愤然离席上卫生间,结果出来时表情狰狞步履蹒跚。
刘建深一愣,忙扔下鸭脖子起身扶他:
“怎么了这是?”方才并未听了磕磕绊绊的动静,还道是江彬哪里不舒服?
江彬不答,憋红了脸忍着痛到了床边,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弓成一只虾米。刘建深关心则乱,半蹲在床前柔声问江彬到底怎么了。
江彬只是摇头,继而眼角湿润楚楚可怜。这时候,始终不发一言的苏麦黎看了眼吃得只剩几块的麻辣鸭脖子道:
“你是不是……上卫生间前没有洗手?”
刘建深:“……”
萧参:“……”
江彬内牛满面。
56、第五十六章 椰奶池 ...
刘建深看江彬蜷成虾米难受得直皱眉的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很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问苏麦黎要了牛奶,倒在宾馆提供的玻璃杯里再把杯子浸在电热水壶里,隔水加热完毕后用毛巾包着杯子取出来,对江彬道:
“能走的话,自己去卫生间……浸一会儿。”
江彬最难受的那阵劲已经过去,听了这话睁眼望去,见刘建深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顿觉自尊心受挫,咬牙切齿地挣扎着起身,夺过牛奶蹒跚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落锁后不久,刘建深忽地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萧参和苏麦黎很有些莫名,跟着到门口,正见了刘建深“唰”地推开窗户,迎着夜风站了片刻,忽地放声大笑。
苏麦黎无语,原本对于刘建深成熟稳重有决断的评价瞬间在风中凌乱成一行省略号。
而作为刘建深损友兼战友的萧参则淡定地摸出手机开始录音。苏麦黎想也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萧参待会儿会把这段录音发给谁,不禁劝道:
“你别……”话到一半对上萧参转来的视线,便没再说下去。
萧参见苏麦黎这般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只带着惯常的笑道:
“你倒是总为别人着想。”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令苏麦黎顿时后悔起自己的莽撞,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应接不暇地退开一步转身就进了房间。
萧参见他逃也般地消失在门内,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才渐渐收敛。
刘建深适时止了笑,扭过头道:
“说完了?”
萧参看了眼清晰映照出自己身影的窗玻璃:
“我该道歉没什么经典的桥段?”
刘建深“啧啧”摇头:
“从前你可不这样。”
“从前我是哪样?”萧参听刘建深一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的语气,不免有些好笑。
“从前你总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凡事都由着性子,不委屈自己半分,更别说迁就了。”
萧参仿佛听了个事不关己的笑话,配合地顺着他话道:
“那现在呢?”
刘建深嘴角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现在,就好比有了妻儿的士兵,在前线拼杀时便有了诸多顾忌,可这战场哪容得下半点迟疑,越贪生怕死,越事与愿违。”
萧参耐着性子听刘建深说完,顺着他那不怎么恰当的比喻道:
“感情于你,是非生即死的对峙,于我,不过是场棋逢对手的博弈。你输了,便丢了性命,我输了,不过是出局。”
刘建深显然对萧参的说法不敢苟同:
“你要真输得起,为何总举棋不定?”
“我哪是举棋不定?”萧参走到窗前,吹了会儿夜风眯起眼道:
“我早输了这一局,只是没忍住,坏了观棋不语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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