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佑又缩了缩,一条胳膊搭上苏彻的腰:“嗯,都舍不得他走。”
“明天下午就该验收了吧?你们练得怎么样?”苏彻轻轻拢了拢祈佑的头发。
“还行吧。我没什么感觉……”
“交朋友了么?”
“嗯。”
“谁?”
“祈怜。”犹豫了一下,“哥,昨天祈怜挨打了。教官的武装带。”
苏彻没忍住笑了一声:“因为什么?”
祈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苏彻却没了声音,然后床头灯被打开。幽幽的光线照下来,苏彻的侧脸在灯光下柔美得不真实。
祈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苏彻坐起来,把祈佑翻个身让他趴好,“这么大的运动量,昨天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说着,十根纤长的手指在祈佑酸痛不已的肌肉上轻轻按揉起来。“白白忍了这一天,不难受么?”祈佑被他揉的很舒服,侧脸在柔软清香的枕头里蹭了蹭,放软声音:“你这一天不也很累了么?”
苏彻闻言,很是温暖的笑了笑。这个孩子,总会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动。
“我坐一天,累什么?”
祈佑咕哝一句:“脑力劳动也很耗体力的……”
苏彻笑意未敛:“睡吧,明早我叫你。”
祈佑满满幸福的扭头:“哥……亲亲。”
苏彻略显无奈:“你这孩子。”凑过去,轻轻一吻。
第二天,祈佑是被苏彻吻起来的。祈佑红着脸推他:“还没有洗漱呢,你真是的……”苏彻看他羞涩的样子笑得开心。
开车送他去学校,放了一路yiruma的钢琴曲。祈佑开车门下去了,突然又折回来钻进车里,在苏彻脸颊狠狠亲一口,乐颠颠的走了。苏彻抬手摸了摸被亲到的地方,无奈地一笑。
中午时分,开始阴天,到下午已经飘起小雨来。军训验收并没有因为这点雨而停止。
从下午三点集合一直到四点半,所有同学都在操场上“稍息”。祈佑觉得这个词语很奇妙,“稍息”就是稍稍休息,可为什么越休息越累呢?!
孙教官心疼这些可怜兮兮的娃娃们,在本班集合场地逛了一圈,轻声说着:“不用这么实在,累了就悄悄换重心。”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就开始有同学小声哭起来。
孙教官嗓子哑了很久,一直在吃“金嗓子”,今天验收的时候他又是班长,集合教官们还是他喊口令,嘶哑的声音让祈佑心里都揪痛起来。
验收结果五班的成绩很好,教官很开心,可同学都哭了。
最后离开的时候,孙教官从教官集合的队伍里跑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子棒棒糖,一个一个发给同学。
他一边说着哭什么这么没出息,一边自己也流了眼泪。轮到祈佑的时候,祈佑过去给了孙教官一个很轻的拥抱,孙教官笑着在祈佑肩上擂了一拳,递给他一支柠檬味的棒棒糖。然后是祈怜,这个阳光男孩哭起来一点不输给女生,拉住孙教官的手就不放了,嘴里说着再留一会儿吧就一会儿。最后还是祈佑把祈怜拽出来,祈怜抱着祈佑胳膊哭,祈佑眼睛有些涩,却扬了扬头把眼泪憋回去,“不要哭了。总会离开的。”
教官最后还是走了,坚毅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似乎从未留恋。只是上车前回头看了同学一眼,然后就忍不住眼泪了。
验收完,就走了。没有欢送晚会,也没有联谊会,简简单单送走了被所有人爱着的孙警**官。
祈怜后来问起来,“你当时怎么没哭?”
祈佑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心里很难过,这就足够了。”
把对人的不舍放在心里,就够了。还有人等着他去爱,不能太过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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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祈佑被“惨无人**道”地狠揍一顿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而那伤痕竟然还有痕迹。每次苏彻看到都心疼得不得了,抱着祈佑好一顿安慰,祈佑每每被他歉疚的语气弄得恨不得让他再揍一顿以证明真的已经不疼了……
所以祈佑的家庭生活还是很温馨的,只是学校生活让人有些无语。
介于祈佑第一天就跟班主任闹僵,有些时候就会被拿出来说事儿。比如开学一个月,班里来了一个插班生林涛,成绩很糟还好打架,一来就是放*荡不羁的样子,头发染成黄色还比较长。至于他是怎么插**进**来的,祈怜神秘兮兮地跟祈佑说:“咱们老板跟他七姑八大姨有关系!”
祈佑稍稍有那么一点无语。
一周平安,祈佑只是乖乖地坐在最后一排看书上课听音乐,偶尔会跟苏彻发短信,祈怜来找他说话的时候也会跟他笑闹一番。
祈佑非常美型,而且成绩还不错,虽然人表现的比较冷淡,不过如果有问题请教他也会尽心尽力给讲明白,所以班上同学还是都很喜欢他的。
一周结束时的班会,平静的日子被打破。
老板勒令林涛去把头发染成黑色并且剪成平头(……),林涛同意染回黑色却不同意剪短,理由是班里还有一个长的。
其实祈佑的头发并没有很长,只是稍过耳,前面头发压下来会到眼睛而已,林涛的头发却是很长了。
祈佑贯彻班会睡觉的理念趴在桌上很安稳,前面的同学拿后背可劲儿撞他桌子,他才慢慢醒过来。在老板被气得只会跟林涛讲大道理,类似于“人家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啊,人家去杀人你也去?!”根本就是拿祈佑跟杀人犯等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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