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乌拉拉”地向太子殿下行了礼,然后一一鱼贯而出。
待众人走了之后,太子司空祎微笑着坐下,又对司空祀说:“坐吧,现在也不用讲那些虚礼,咱们就是两兄弟聊聊天。”
司空祀还是依着君臣之礼谢了座,斜签着身体坐下,以示谦恭。
司空祎说:“六弟,我觉得你如今的学问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光是在上书房读经史子集圣贤之书,却不去实际历练历练,未免纸上谈兵。有机会还是去做点实际的事情好。”
司空祀说:“太子殿下说得何尝不是呢?可是……”
司空祎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说:“你的顾虑我知道。你上次救了落水的九弟,还累得自己倒生了一场大病,于是我趁机和皇父说,友爱兄弟的人岂能不孝敬皇父?又岂会不着眼社稷?皇父当时也点了头的,这是个好迹象。你往后要多在皇父面前表现表现,可不就有机会了?到时候我再敲敲边鼓,就说自己独理朝政,没有个知心的兄弟帮忙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呢,六弟为人诚挚谦恭,学问又好,正堪重用。”
太子又将自己手上戴着的一串砗磲香念珠取下,递给司空祀说:“皇父如今是上了年纪的人,最在意子孙的孝道,而且礼佛向神之心甚虔。这是皇父昨日给我的两串念珠,给你一串。这是真正采自深海的砗磲,你看这成色,用来念经礼佛,最是适宜。你虽然不好此道,为博皇父欢心,也可偶尔学着做一做样子。”
司空祀很感激,这个太子哥哥虽然有些软弱,倒是十分友善,那次落水之后,刘贵妃都没有怎么看顾过,倒是太子殿下几次打发太医们来为他精心医治,又送来了不少人参和药材,只是基本上被刘贵妃昧下了。
两兄弟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子司空祎说:“不早了,该回去了。要不要顺便捎你一段路?”
司空祀哪里敢要他送自己回去,要是刘贵妃知道了,又是一场气要生。再说,他今天还要出宫。
司空祀谢道:“多谢太子殿下美意。臣弟还有一些事,要出宫一趟。”
司空祎叮嘱道:“那你要快去快回,已经这时辰了。若是晚了,关了宫门,倒不好说了,叫皇父听到,又有一场气要生了。”
司空祀答:“是。”
和太子告辞之后,司空祀便骑着马,只带了两个随身的侍卫,快马加鞭,一路往庆王府疾驰而去。
到了庆王府,已是傍晚时分。
庆王府的张管家见是六皇子来访,连忙逼着手上来打千行礼,又恭恭敬敬地亲自领着司空祀去见庆王。
庆王府内高朋满座,细乐喧喧,庆王司空祈正在后花园的水廊之上宴请几位朝中重臣。
此时正是冬日景象,庆王府内红墙赤瓦、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皆是银装素裹,其间点缀着几排整齐的常绿松柏,枝叶上挂着亮晶晶、蓬松松的银条或雪球,在夕阳的折射之下,晶莹剔透,光华流转,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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