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着槐树的大院在月下显得鬼气森森,周从玉踏着地上的石子路一步步向院子走去。风声在槐树间擦过,沙沙的声音犹如鬼拍手。
周从玉虽然懂得驭使竹印,但是却不是竹印师,他无法封印竹印,自然也没开过天眼。但是就从此刻周身的森森阴潮便可知,此地一定满是魑魅魍魉。
“八卦门掌门亲至,不知所谓何事?”门内传来男女莫辨的声音,在晚风中显得阴郁而凉薄。
“前辈应知晚辈为何而来。”周从玉站在木门前朗声道。
门内的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听闻八卦门掌门遇害,竹印秘法失窃,兼之有不少竹印的封印被破坏,此刻掌门不在门内主持大局,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只问一句,此事与前辈是否有牵连?”
“与我无关。获得竹印秘法的只怕另有其人,前几日我在乱葬岗嗅到了朱砂软水的味道,只怕是有人得了竹印秘法正在开眼。你不妨从这里查起。”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提点。”
回去的路上周从玉一直在寻思孝服人和八卦门之变的关系。这次前来他根本不指望能探听到什么,这只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若是不来询问一番,反倒是惹他疑窦。
他知道孝服人一直对完整的竹印秘法有所肖想,八卦门曾经出过一位左道竹印师,天资卓绝,奈何心术不正,以虐杀之法制作出了大量危险的竹印,甚至撰写了一些相关的文书,后来被八卦门清理门户,他所制作的竹印也被尽数回收封印。孝服人凭空出世,当年企图拜入八卦门,当时的八卦门门主——也就是周从玉的父亲——观其面向,脸色骤变,当时周从玉年纪尚小,却对父亲的话记忆犹新:“阴阳颠倒,何为伦常?”
当时男女莫辨的少年身披重孝,抬头静静地看着门主。
“但为活命而已。”
最后孝服人还是没能留在八卦门,后来周从玉才知道他对竹印秘法觊觎良久,他年少时机缘巧合获得了那位左道竹印师的遗稿,摸索着自学竹印秘法,竟然被他窥知一二,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此人竟然也自成一脉,对竹印的驭使颇有心得。
此次八卦门之变,大量危险竹印的封印被破坏,因此其中的凶恶鬼魂大多逃出了竹管,若是在外流落久了,只怕根本无法寻回。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揉起了额角,内忧外患简直乱作一团。竹印秘法他只擅驭使而不懂封印,根本不算是个竹印师,但是真正的竹印高手简直是万里挑一,现在大多忙着寻找流落的竹印。
哎……
客栈的门早就关上了,周从玉四顾无人,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刚越过墙头就看到远远飞来的一人,背上还扛着一只大麻袋。周从玉稳稳
8、卖身求厕纸 ...
停在了墙上,那人近了,与周从玉对视一眼,两人俱是一惊。
“周兄?”
“原来是原兄,今夜月色尚好,你这是……”
“散步。”原折剑记得卢愈说过不要告诉周从玉他们去做了什么,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
周从玉笑了笑,看着被原折剑扛在背上的卢愈不由笑意更深:“他这是?”
“被黄大仙熏得厥过去了。”原折剑一时没多想,顺口就说。
周从玉一怔:“莫不是遇到了成精的?”
“……啊,嗯,也许……”
周从玉的目光从卢愈身上移到了原折剑茫然的脸上,上前将昏迷不醒的卢愈扶了起来,微微一笑道:“我带他去客房,你先进去休息吧,夜已深,有事不如明日再议。”
“好。”原折剑一抱拳,“有劳。”
从卢愈的房间出来后,周从玉回到自己的屋中,看着手上的竹印秘法和一只已然封印好的竹印,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竹印秘法,竟然还误打误撞被他练成了,须知竹印这一法有多危险,哪个竹印师不是在师傅的悉心指导加上从旁护法中小心摸索,他倒好,头天跑去开了天眼,没几天就屁颠屁颠去封印鬼魂了,当真以为反噬是闹着玩的吗?
门内辈分最高的一位竹印师已是花甲之年,他自己坦诚说长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摸到过,平日衣食住行远避他人,过着比苦行僧还艰苦的日子。
周从玉一想到这小子看到姑娘就流口水的傻样,再想想他以后大概都摸不到姑娘们的小手,那意料之中的怨念的脸就这么浮现在了眼前。他不由笑出了声,摩挲着手中的竹管,上面的符文刻得倒是仔细,但是看得出手法生疏。
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几道符文,一声脆响,一只黄鼠狼出现在了桌子上,两眼亮亮地瞅着周从玉。
“原来是被这小家伙熏晕了啊。”周从玉了然地笑了起来,在手指上擦了一些竹印喜欢的熏香,黄大仙凑上来蹭了蹭他的手指,姿态立刻亲昵了起来。
“可怜的小东西,饿了吧。”周从玉找了下包裹,翻出一块还算新鲜的肉干,在桌上画了几个符咒,肉干不算浓郁的香气迅速蹿升了起来,黄鼠狼耸着小小的鼻尖,将香味尽数吸入腹中。
竹印的进食类似于精怪,被它们食用过的食物就不会有香气,吃起来味同嚼蜡。
吃饱喝足的黄大仙心满意足地回到竹管中去了,周从玉收起竹印放回卢愈身上去。秘籍却是扣下了。
次日早晨,周从玉经过卢愈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他数落着原折剑。
“驴蛋啊,你知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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