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他在说这番话时,认真的表情让房廷动摇起来!
既定的历史描述中,在居鲁士攻陷巴比伦之后,他确实让犹太人们回到了故国,并帮助他们重建了在尼布甲尼撒时代焚毁的圣殿。
所以,即便是经过千年喧嚣,后世的犹太人们仍在尊崇和缅怀这位仁慈的波斯王。
如果跟着居鲁上走的话,说不定,就不必像现在这般忍受煎熬了。
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太自私了?还有难以数计的人处于水深火热,先知但以理此时又是个不更事的孩子,暂时代替他成为“伯提沙撒”的自己,如果现在选择贸然逃离,真不知道那男人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迁怒他人!
房廷踌躇着,心中一片迷茫——和居鲁士去米底?抑或是继续留在巴比伦?
难以决断……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沾染熏香的体息掠过鼻尖,房廷诧异地抬头,看到那温文的少年探出手掌,替自己拢过碎在额前的头发。
“如果您下了决心,我会在三天后的晚上派人将您接至鲁迦尔吉拉城门,然后我们一起出发去北方……或者……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说罢,居鲁士含笑,掬起房廷的双手,于其上印上亲吻。
“愿伊斯塔尔祝福您。”
心中的天平,就这样倾倒了。
担心藏不住心事的面孔会曝露出自己的心虚,所以即便是被强硬逼问的过程中,房廷的目光仍是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尼布甲尼撒,怎知,越是这般越是激怒了他!
“你——看着我!”
猛力一扯,头发都差点被生生扯掉!房廷只觉得头皮一阵激痛与麻痹,颈项被拉直了——现在,他不得不被迫仰视着上方——那正眈眈怒视自己的男人。
“还记得你的誓言么?”
低低的言语,充满威慑力,再看那琥珀色的眼睛,较之往常更为狠戾……
可怕的男人。
“……记……得。”呐呐地回应,被钳制住的地方才渐渐放松,正欲松一口气,尼布甲尼撒却仍不放过,箍住了他的肩膀。
“再说一遍!就现在!”
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如果不遵循男人的意思,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房廷只得敷衍着,重新操起那句艰涩又屈辱的誓言——
……不得背叛,不得忤逆……不然,必遭杀戮!
这般,无非是为了恫吓自己——显示他的威严!真是……太可恶了!
心中忿忿,房廷再次飘离了视线,可就那么一会儿,下巴又被捉了回来。
“房廷……”他轻唤了自己的名,一改适才的霸道蛮横,语调都显得轻柔。
陡然的转变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感觉尼布甲尼撒的手正沿着下巴,滑向了自己的耳郭。
心怀惴惴望向他,意欲不明的表情。
“我不光想听……口头上的承诺,”男人揉捏房廷的耳垂,“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是……”违心地应诺了一声,旋即便听到男人低笑的声音。
“取悦我,博得我的欢心,我便宽恕你。”
若无其事地这般说着,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的姿态。
“取悦”?“博得欢心”?这种话应该对你的那些嫔妃们说的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得到你的“宽恕”?
房廷惶惑的同时,亦感不知所措,本能地想逃离,可是在那之前,强迫自己的男子却率先采取了动作。
“吻我吧。”
俯将下来,故意昭彰地凑近面庞,示意索吻——房廷面色一青,浑身僵硬。
又要做……那种狎昵的行为!为什么他就不肯放过我呢?
发觉房廷迟迟不肯依言行事,尼布甲尼撒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正欲发作,忽然面颊上传来柔软的碰触……仅是轻轻的一啄,便将所有的不悦尽数抹去!
惊奇地看到房廷迅速侧过脸……因为羞赧么?这样的表情也很有趣。遂生出作弄的念头,扳过他的脸,拨向自己。
“是这里啊……”
尼布甲尼撒指了指嘴唇,看到房廷一下子红了脸,霎时心情飞扬。
再也等不及地低头搅住那两办柔软,大力吸吮起来……
我要逃……我一定要逃!
被紧紧拥在男人的怀中,此时的房廷再也顾及不了其它,心中唯剩这个强烈的念头。
三日后。
午夜,宫室内熏香袅袅,氤氲一片。枕在榻上的房廷吐息均匀,睡脸安详。
尼布甲尼撒听到侍从的呼唤,从他身侧爬将起来,临走的时刻仍不忘回过头多看一眼。
目光流连,怦然心动。好想就这样再温存一阵……
这般心随意动,抚上了他的背脊,感到一记弹动,又缩回了手。
是打搅了他的梦境吧?适才的激情,夺去了他太多的体力,也不知从几时起便遁入了昏眩,教自己好是扫兴。
算了,他整个人都属于自己,什么时候求欢都由得自己高兴,何必那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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