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羞耻地惊呼,虏廷奋力地搡着他,试图逃离这“酷刑”,怎知那男人却似上瘾般,对着自己顽固地索吻。
力量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挣扎了几下,就被蛮力治服……慌乱间被抵上了冰凉的玄武石廊柱,凹凸的纹饰磕得房廷背脊生疼,还没缓过劲来,那狂王就在头顶上出声:“抬起头——”
温热的吐息,却伴着冰凉的命令语调,房廷心头一怵,乖乖地依言昂首。
眼看尼布甲尼撒的嘴唇于眼前翕张了一记,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奇怪他为何忽然什么都不说了,颊上一热,自己再次被亲吻了。
被唬得别过脸去——预想中的侵犯却并未来临。肩膀一紧,被拥住了。
“我不许你……再露出那样的表情。”尼布甲尼撒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房廷听得英名其妙。
被拥于怀中,视线确认般探向上方,怎知这回男人很干脆地松开了自己,背过了身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间微妙流转的诡异气氛,即便是再懵懂,房廷也察觉了。这般反常,却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使他如此……
数日后,巴比伦城议事殿。
“昨日,吕底亚向米底开战了……”
从黎巴嫩赶回王都的传令官此时正跪在殿前,向王座上的男子以及廷中朝臣们通报战事。诸人听之,间或有两句闲话冒出来一仿佛都见怪不怪般,对于两个邻国间的战争无甚兴趣似的。
这也难怪,都已经是第六年了,两国为了各自的疆域归属,总是争斗频频。最初,阿斯提阿格斯王还曾邀尼布甲尼撒支持己方,遭拒一只因为当时这边也正在积极备战攻陷耶路撒冷。今次已经是第几次开战了?十次?还是二十次?恐怕都无人能数得清楚了。
汇报的空档里,百无聊赖的众臣纷纷将视线投向主事人,高高在上的尼布甲尼撒倚于王座,看样子,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那新封“宰相”——伯提沙撒的黑发……轻柔的动作,简直就像在抚弄一只溺爱的宠物……暧昧的姿态惹得下方的人群议论纷纷。
“啧啧,赛美拉丝殿下才刚过身咧,王就另有宠爱了么?”
“听女官们讲,王整日在后宫招幸他——果然不假!伯提沙撒是个嬖臣!“
“以色事君么?下作男人!”就算不想听,群臣们的闲言碎语,还是自动流入了耳内——激烈的言词教房廷无地自容,可上方的男子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般,径自动作着——使得他难堪不已,偏偏还忤逆不得。
真是太羞耻了……从没有被那么多双眼睛审视般凝望……
心中抵触的同时,房廷不禁疑惑:为什么自那日之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开始渐渐改变了呢?虽然有过几次禁忌的欢爱,可之后尼布甲尼撒再没了动静。
而当二人独处,抑或就算有旁人在场吋,他却总喜欢像这般,对自己做些亲昵的肢体碰触。
譬如前日,还枕着自己的肚子睡了一个下午。
虽然还没到同卧同起的地步,可是很明显地,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相当不喜欢和尼布甲尼撒这般亲近。因为房廷不知道,下一刻他又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于是这样朝干夕惕地度日,人也变得越发憔悴了。
“在发什么呆?”忽然头皮一紧,头发被狠狠扯动了一记,痛得回神,房廷看到王座上的男人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心脏不由得向下一坠!
这对琥珀瞳仁,好像要将自己吞噬般充满威慑力,一点都懈怠不得……
还没忘记方才在宫室里,他还像个慵懒的孩子般伏在自己的膝上,完全不似一个长过直己十岁的成年男性,但此时他却摇身一变,化作暴戾的君王,朝着自己呼喝……
狂王截然不同的两面,教房廷无法适从。
“……王先前吩咐建造的那座人像,正在赶制中,不日便可完工。”一个负责土建工程的士官这时候上奏。
听罢,尼布甲尼撒揪住房廷的一缕鬓发,擒起笑容,“那偶像,可是完全照着你所释梦境建造的……要我怎么犒劳你呢,伯提沙撒?”
尼布甲尼撒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男人,想得到什么总是不遗余力。可是建造那巨像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这么快就建成了?!房廷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向男子。在现代恐怕都要耗费数月才能完成的大工程,居然在生产力如此滞后的古代,用了不到一个月就陕竣工?这是什么概念!想也知道,这其中耗费了多少奴隶与战俘的血汗。
仅为了昭显他的权威!此时又摆出一副宽大的姿态,询问自己需要何等赏赐……真是教人气愤!
可惜,以一个立场不等、观念又全然不同的现代人身分,房廷无法对一个古代奴隶社会的统治者指摘些什么,所以……就算忿忿不平,也只得忍气吞声。原本是想拒绝他的“赏赐”,可是正欲开口的时候,脑中忽然迸出了那四个少年的影像:但以理、哈拿尼雅、米沙利、亚撒利雅……
就像之前自己曾设想过的那般,人像落成之时,很可能便是他们的受难之日……
房廷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虚无的鬼神,所以“天使救赎”这种说法绝对不可靠,但又要怎么做,才能保护那些孩子们?
历史自有它既定的轨迹,也许根本就轮不到自己去操心这些,但是在未看到结果之前,不得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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