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他看着对面,重楼的手已经高高举起,火属性魔力急速汇聚,是烈火焚天的前奏!在一片凝滞杀意中,神界众神脸上绝望已然散去,唯留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的血性!在气势达到顶点的前一刻,魔界诸魔皆凝神备战,唯有坑了全神族高层的共工一脸志得意满,飞蓬眼底精芒闪烁,就是此时!
剑波融入无处不在的风灵,无形无色、无声无息,直击灵魂!“啊!!!”身边忽然传来凄厉刺耳的惨叫声,魔界所属都打了个寒颤,魔尊重楼更是一个手抖,烈火焚天的法术被砸歪在远方。但神魔两族都未曾注意,大家都被共工此刻上下翻滚、浑身抓挠的惨状惊呆了,同时一袭青衣的封麒出现在太子长琴身边,他在众神魔看怪物的表情里,一脸淡定自若。
重楼瞥了哀嚎不休的共工一眼,他身上正冒出的丝丝缕缕的青烟,那似乎是……?!眼神一凝,不假思索地伸手抓住,略一分辨,竟真是融合剑意的风灵!重楼深吸一口气,将眼神聚焦在封麒身上,红瞳里震惊激动欣喜期待等情绪飞快闪过。神魔两界最高层,葵羽、瑶姬、九天玄女、禺疆以及当初曾为神将飞蓬手下最强部曲的七星战将,也都死死盯着那抹青衣,只有少数知晓真相的几位神族高手笑而不语。
事实也很快揭晓,因为共工终于安静下来,他身上缓慢逸散神魂之力,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魂飞魄散却无力自救,眼底尽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敌人的怨恨,嘶吼诅咒道:“飞蓬,汝不得好死!”随着话音,封麒也发生明显的转变,清秀化为俊美,如瀑青丝长至及腰、湛蓝明亮,双眸幽蓝里笑意清寒,气质看似谦恭温良,却风骨凛冽,他着一身白衣,对共工之语不置可否,抬眸间笑容清浅:“诸位,好久不见。”
神魔两族认识飞蓬的高层都神色复杂,不过神界是惊喜交加,魔界却是纠结万分,重楼红眸定定地看着飞蓬,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但他心底满满都是暖意,你还在,你回来了,这样便已足够!半晌后,太子长琴打破了寂静,他对飞蓬躬身一礼:“此番是长琴思虑不周,枉费了将军千年谋划。”
飞蓬轻笑‘无妨’,又瞥了眼九天玄女,私交甚好的两神目光一触即分皆知晓对方之意。而此时,魔尊重楼终于恢复平时对外的威严,他看向飞蓬,出言赞道:“隐忍不发,运筹帷幄,你还是那么沉得住气。”顿了一下,他唇角微微上翘:“共工从一开始就落入你圈套了吧?”
飞蓬淡淡一笑:“杀父之仇、叛族之恨,你半路堵住共工居然能忍耐杀意,利用其求生之心种下魔印,让他变成你最大的暗棋,又何尝不是沉稳之极?”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共工道:“其实,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找的借口不对!相柳忠心护主,自爆掩护共工逃走,简直……”飞蓬嗤笑一声,却丝毫未影响其超然的气质,反而更增了一抹洒脱不羁,而重楼闻声失笑,和飞蓬异口同声道:“扯淡!”
他们的默契自瞒不过知晓一神一魔曾经交情的神魔两族最高层,瑶姬、葵羽、风伯、雨师、九天玄女、禺疆、猰貐、太子长琴等脸皮都狠狠抽了一抽,不过他们看向共工的眼神是一致的快意,没有丝毫同情,而这个两次叛族的元老声音嘶哑问道:“何意?”
飞蓬将眼神投向重楼身边的相柳,对方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朝魔尊身后躲了躲,飞蓬玩味一笑:“三族时期,蚩尤之子重楼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处寻人比武,相柳本以武力自恃,但多次比斗被彻底打败后,他再看见重楼就想方设法绕道走了,后来炎流堡一役并肩作战,他更是心服口服。最后兽族陆沉九幽,相柳天性残暴不羁,在神界当然不甚习惯……”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道:“所以,他乘我去神树疗伤之时,意图穿越神魔之井而堕魔!”
重楼笑着摇了摇头,面色可惜道:“偏偏神将回来太及时,倒是本座颇觉有趣,拉着他狠狠打了一架,才帮相柳逃得一命,故而堕魔没成功。”
共工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悲愤之极吼道:“相柳你个叛徒!”浑然不觉神魔两族高层面色都很古怪,九天玄女难得没有顾忌她素来庄重的形象,冷笑一声:“智障!”在场知情者不由狠狠点了点头,瑶姬更是不耐烦地挥手以彩带把战力已失的共工绑成了粽子,葵羽眨眨眼睛,弹弹手指把他的嘴堵上,共工“呜呜呜”瞪视众位神魔,却无济于事。
见状,君羽、天泽和玄霄、羽墨、南柯几个小一辈神族和新晋魔将都目瞪口呆,水神共工到底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啊,居然让水火不容的神魔两界都一致把枪口对准了他?!
魔尊重楼只是挑了挑眉,他语气肯定道:“所以你就将计就计了,我收到来自共工的消息,你划去了太子长琴和中小世界之事!”
他果然未曾想到神界阵法之事!飞蓬唇畔弯起一个淡然的笑容:“既为敌对,尔虞我诈自是常理,我只是没想到,你回来那么快。”君羽和天泽看着飞蓬实在是万万想不到,自幼病弱的至交好友封麒居然是魔尊唯一的对手,只是他似乎并不在乎魔尊当初的陷害?而玄霄、羽墨和南柯难得同步地心想,这位神将当真是萧疏轩举、丰神如玉,真不知道尊上当年怎么忍心走绝情道的?!
而飞蓬又看了眼微一愣神、剧烈挣扎的共工,带着一丝讽刺道:“反正魔尊你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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