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地进了家门。
“清远,先去洗个澡吧啊,待会儿先别睡,吃了晚饭再睡啊,这样好倒时差。”田雅跟在晏许身后絮絮叨叨着。
客厅里正倒水解渴的元明听见,不由笑着摇摇头,眼底多了一丝欣慰。
“知道了,妈。”晏许无奈地点头,目送田雅走出房门,这才放下行李仔细打量房间。
房间很整洁,一进门,左手边是贴墙做的大衣柜。距离衣柜三、四步距离摆着一张双人床,被套是深蓝色海洋游着一只海豚。离开床不远就是一排窗户了,绣着海浪的窗帘正被束在窗户两边,临近傍晚的阳光还带着一丝下午的灼热照射在红棕色木地板上。挨着床摆放着一张白色夹着蓝色柜子的书桌,此时书桌上除了一套桃子台式电脑,和一张相框就空无一物了。
晏许看了眼躺在被子上那只海豚,不由笑了笑。他抬手拿起书桌上的相框,上面的照片,不出意外,是元清远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他低头瞟见书桌右下角一列柜子,弯腰打开。第一层放着一些文具和空白的练习本,第二册放着写过的笔记本。晏许不由伸手拿出那一摞本子,总共五本,都是统一的模样和大小。简洁的黑色硬壳,大约一张a4纸一半的大小,厚度不超过指甲盖的宽度。
晏许心里叹了一声最近真是和笔记本结缘。
他随意翻了翻,都是一些读书笔记和感想。
忽然,晏许心下一动,弯下腰重新伸手往柜子里探了探,没有东西。他转念一想,手掌朝上摸了摸柜子的上方,果然,有一样长方体的物品贴在那。
晏许手下一用力,伴随着胶带和柜子撕离的声音,他拿到了一本和刚才五本别无二致的笔记本,只不过封面是木头条纹的。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两个字:日记。
晏许刚准备翻看内容的时候,门外传来田雅的催促:“清远,洗澡水给你放好了,赶紧的。”
“来了。”晏许只好暂时作罢,下意识的,他将本子藏到枕头底下,这才从行李箱拿了换洗衣物走出门。
温热的水从花洒里流出,哗啦啦地顺着晏许的头顶向下流,划过肌理分明充满阳刚活力的身体,与浴缸里的水汇流,最后消失在下水口里。
一直到这一刻,晏许还觉得这梦境挺真实。
是的,梦境。
睡前刚帮舍友改了程序bug,整理了第二天上午家教时需要的内容,他就上床睡了。不,他还多做了一件事。
他翻看了一本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只有一根手指的厚度,约一成年男子巴掌大小,封面是灰色棉麻手感的硬壳,上边什么字也没有,大概因为封面的质地是想写也写不上去。除了右下角的棉麻外壳有些磨损,露出些许白色的线头,有些杂杂地撑着,更多是依旧细细密密地排成一串紧紧地绷在里层灰白色的硬纸板上,其他的看不出年代。
这是上周国庆回老家的时候,年近耄耋的外公给自己的。说是一本很有家族渊源的本子,至于写了什么,外公只是笑而不语,让他回去慢慢琢磨。
晏许还以为是什么家训,为人之道之类的内容,就像一些在某方面取得不错成就的人们会在年近中年的时候热衷于记录自己的故事,还有一些人生哲理,以此告诫后辈。
没想到,里边的内容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
本子第一页是寻常的那种特地的留白,上边也写着两字:寻道。
看样子是用毛笔字写的,什么字体晏许也不清楚,只觉得挺潇洒恣意的。其实看到这两个字,他心底还觉得这先人写的这本子,神神秘秘的,别是什么追仙求道、神仙丹药这样的。
有那么一秒他还想到了七点流,神秘的家传本子,记载一些修炼功法,唯有有这一族血缘的族人才能看到和修炼。然后他天赋异凛,学了功法后,升级和火箭上天似的,分分钟成为人生大赢家,迎娶高富帅,笑傲江湖,啊不,是社会。
后来被证实,他实在是图样图森破。
那本本子里,后边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只有前几页写满了字,还是印刷体。叙述了一个网配小粉红和网配大紫红相知相恋的故事。
晏许看了,当即爆了一句经典国骂。
are you kidding me (你开我玩笑?)
这难道不是一本先祖传下来的书吗?那个时代有网配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重要的是,那还是本耽美文,知道什么是耽美吗?绿江的分类都说了,是非言情,纯爱。
当时看到这样的故事,晏许是奔溃的。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头到尾翻了好几遍无果,就去捣醒隔壁呼呼大睡的舍友。人醒过来戴上眼镜仔细地认了几遍,然后一脸懊恼:“爷,大爷,晏大爷。我错了还不行,以后bug我一定死命琢磨,再也不赖你为生了好不好?”
晏许给了他一巴掌,一脸认真。
可怜的舍友哭喊着:“这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啊大爷,你让我睡吧,我赶了三天论文呐!”
“什么都没有?你看仔细了。”
“真什么也没有啊,我连上边的纤维都看清楚了,我是近视,但我不瞎啊。”
晏许半信半疑,但此人要不演技超凡,要不真啥都没看见。不过,鉴于这人平日撒个谎都结巴,晏许还是相信了。
他笑着给舍友拉了拉被子:“下回免费帮你改bug。”
“真的?”舍友星星眼。
“不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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