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斯诺后背在石台上撞了下,脊椎骨差点撞碎,手脚一麻,脸色都青了,头上花洒洒了他满脸的水,冷水刺激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隔着湿漉漉的碎发,一脚错金断骨的重踢朝他锁骨踹过来。
妈的!还真想要老子的命!
电光火石间,肖斯诺极美的黑瞳中狠色一现,眼见着避不开,索性一侧身,用肩膀硬挨了那一脚。
咔地一声,肩骨碎裂。
肖斯诺哼都没哼一记,双臂一缠,绞住对方的腿往下一拽,在倒地之际,把人一脚踹翻过身,腿从背后折过去,咔吧一声,直接把人整条腿给废了。
啊地一声惨嚎,肖斯诺眼也不眨地把他声带给硬生生扯了出来,一甩手,血肉模糊的一团东西扔了出去,血水淌了一地。
肖斯诺抬起头,秀美的眉目间都是阴狠的戾色,汹涌的黑影在眼底迅速游动着,沾血的手指在脸上重重抹了把,红色的血水从眉角淌了满脸,凄厉又惊艳。
欲要冲上来的人皆是面色一变,像见鬼了似的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肖斯诺慢慢站起来,手里的湿浴巾在石台上啪啪甩了两记,浴室里的水声淌的人心都凉了起来。
少年身上一丝不挂,满身脏污,单薄雪白的肩膀上印了一片乌青的脚印,他勾起唇微微一笑,神情甚至比享用盛宴的贵族还要优雅自然:“c国监狱把这种事叫做‘躲猫猫’是不是?”
言罢,沉重的湿浴巾凶狠地一抽,还未等人反应过来,身手鬼魅的少年一个漂亮的的900度后旋踢力压千钧地横扫过来,野兽般的行动力和灵敏度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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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太他妈痛了!
肖斯诺从来就是个怕痛的人,因为怕痛,所以格外要强。
按他的理解,强到无人可伤,就不用再忍受痛了。
确实,碧亚翠丝死后,他强悍而无所约束,已经很久很久没受过伤了,即使莱斯沃的那些变态任务也从未让他多过一个枪子儿以外的伤,如今却被一群监狱垃圾踢断肩骨,这真他妈是件可耻的事。
肖斯诺托着那条半残的手臂,手指拭了下受伤的嘴角,舌尖轻抵着血腥味浓郁的口腔,啐了口血沫,看了看淌了满地的血水和倒得横七竖八的死人,一双精致的赤足踏在地上,白玉似的脚趾踩过一截残肢,扑哧一声又喷出了一股红色的液体溅了他的脚踝,少年低着头,扯了下艳得过分的红唇,然后无声地笑起来,那模样,像极了站在黄泉河畔望着河水里翻涌出的森森白骨却一脸赏心悦目的死神,阴暗的神情残忍又冷酷。
一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够,要将这具身体打磨成真正无所畏惧的格斗机器,他,还需要淬炼,就像一把刀,刀身纹饰再是华丽,锋口不经万火淬炼锻造,也成不了一口杀人名刀。
肖斯诺嫌弃地往自己身上瞥了两眼,掰开水龙头,也不管水温没升上来,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任冷水从头淋下,漫过全身,肩膀疼得肌肉都快痉挛了,也只是咬了咬牙,一头乌墨似的长发顺着水流散了一身,细细的水滴染了淡淡的红从莹白的肌肤上滑落。
靠在墙角冲了半天寒凉的冷水,心下平静得没有任何感觉,触目所及的血水和尸体仿如无物般掠过眼底,他唇角微微掀起一丝冷弧,似笑着,又似没笑,他猜想狱警什么时候会进来看看,表情又是如何惊讶,抽他几棍后又会关他多久的禁闭……
很现实的问题,不是吗?
水流哗啦啦地淌着,水温已经慢慢升了上去,白色的雾气也渐渐氤氲了起来,但显然,此时此地,朦胧的东西会让整个情境生出阴森诡异的暗红色暧昧。
水声,雾气,鲜血,死尸,乱了的脚步,还有……压抑又激情的喘息。
肖斯诺半眯着眼睛靠在阴暗的墙角,一双毫无瑕疵的赤足浸在温热的水里,听着愈来愈明显的动静,都想大声笑出声来。
还真他妈有情调,挑的可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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