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与洛清随一样,是七尺寒冰样的绝冷光芒,寒彻心底。
洛清随眸光扫他一眼,依旧安静的摆弄银针,宛晟月突然倾身过来:“阿览,你这么多银针是哪里来的?”
倾身说话的同时,一只羽箭从他身后擦身而过,射断几根青丝。
他依旧笑得眉眼弯弯,虽不会武功,敏锐性却绝对不比洛清随差,就那么在椅子上或趴或倾,或退或进的躲避着不断射来的羽箭。
目前他们的攻击目标是宛晟月,洛清随也就没有动作,根本就不担心对面这个不会武功的人的生死,只淡然的答:“从你那儿翻出来的,我出来的时候带的有点少了。”
宛晟月躲得有点气喘,却仍在笑,嘴上不饶人道:“你这王八羔子,这是抢劫!”
“哦?不觉得,既然你目前在帮我,倒不如好人做到底,反正你最近又不医人。”
“没良心的,我不医人你就拿去浪费不成?”
“谁说是浪费?这是武器。”洛清随面不改色答的四平八稳。
宛晟月累的惨了,一张俏脸红的很,再答不上话了,他侧面的雕花木床上早已经羽箭插满,一片狼藉,眼见一只箭从刁钻处再次射来,他不禁叹气:莫不是就要这样葬身在此了?
瘪瘪嘴,还真是不爽!
洛清随知道,自己要是再不管,事后非得被这人报复不可,轻轻耸肩,伸出手指在桌上一拨,刚才还被宛晟月拿在手里把玩的茶杯就直直的撞向那只箭。
箭擦着宛晟月的耳朵落地,他衣袖轻拂,将那茶杯再次卷回来放在宛晟月面前的桌上。
宛晟月喘着气狠狠瞪他一眼:“算你有良心。”
洛清随懒得理他,微微侧头去看那窗,窗上印出不少的人影,再看看门,门上亦然。
整个客栈鸦雀无声,他耳力极佳,听出房间外的无数呼吸声,不由的目光一棱,人真不少,想要脱身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他在等,等门外的人的动作,门外的人也在等,等屋里人的动作。
宛晟月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笑的清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是一场耐力的比拼!
洛清随自来喜欢安静独坐,耐性自然好到极点,宛晟月也是温润之人,笑脸盈盈的坐着,终于,屋外的人沉不住气了,带头的手一挥,‘咔嚓’数声,门破窗裂,外面的人一起冲进来,黑压压一片!
洛清随微微皱眉,那群人接近了,突然便觉眼前一团银光炸开来,未等反应,已经个个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呻吟了。
洛清随不知何时出手,一只手发出数十银针,根根刺人双目,准确狠毒!
领头的一见还未战己方已经吃亏不小,顿时怒了,气急败坏的大喝:“都给我上!将军说了只要这二人首级,大家不必顾忌生死!”
洛清随冷哼一声,玉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手上携的几只针直冲几人脖颈,未等反抗,又倒了几个。
宛晟月笑脸盎然的说着风凉话:“阿览你真是浪费,我看你都用完了待会儿还用什么。”
洛清随瞥他一眼,摇摇头:“你别给我添乱。”
“我有吗?”宛晟月无辜的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洛清随坐在椅子上,无数暗器从他手中发出,所过必伤人,带头之人终于领教到了览月公子的厉害。
他眼睛在屋中乱转,洛清随暗器实在厉害,不好近身,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一片闲散的宛晟月身上。
那少年闲散逍遥,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阵仗放在眼中,最重要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见他出手。
此人若不是文人,就是高手!
洛清随的眉越皱越紧,眼中寒意越来越深,对一边观战的宛晟月说道:“想全部解决是不可能了,你先走吧。”
说着,他纵身跃至人群之中,寒光闪过,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
洛清随向来喜用暗器,不常用剑,但是这把剑在他手中却使出别样的风采来,一把长剑如秋水流转,光华闪烁,数招之间已经取了多人性命
宛晟月乖乖点头,暗暗赞了一声,结果还没等他动作,便有一把剑架上了脖子,那人功夫不错,只是两招就将他制在了手中,动弹不得。
头目大喜,他猜的不错,这少年竟然当真不会武功,真是天助他们!
洛清随听见动静,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宛晟月被人制在手中,却还在微笑,笑的轻柔美好。
见他回头,微微撇撇嘴,轻耸了耸肩:“阿览你先走吧,我中招了。”
说的轻松自在,哪里有半点已经落入敌手的觉悟。
洛清随不禁头痛,这人,真让人费心,当即手中长剑一隔,隔开数把大刀,冷冷的瞪宛晟月一眼,目光中满是嗔怪,微微叹一口气,道:“别玩出麻烦来。”
说完,也不再管他,用剑砍出一条道来,纵身扑了出去。
敌手全数涌过去,但那头目心里却明白,想抓览月公子是不可能了,再看看手上这笑的轻灵如画的少年,却也不妄跑着一趟,好歹逮住一个,有的交差了。
阮笑尘在扬城收到书信,只有五个字:勿轻举妄动!
字迹娟秀工整,却又飘逸洒脱,比女儿家写的更温婉,却也有着男儿的劲力在其中,阮笑尘近日笑容绝少的脸上一片喜悦,此信虽没有其他多余内容,却至少传递着一个信息:洛清随在环城安然无恙!
他暂时没有危险!
阮笑尘笑逐颜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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