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个屁!”林豆戳着牙,“班长,连长一定早就知道你的年纪是不是?对不对?”
郝汉阳:“连长疼他。土豆,连长最疼他了。”
林豆不解:“啥意思?”
郝汉阳放下酒杯,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要是小叶子还在部队,铁定是去海外的人员之一,连长疼他呢。”
他们几个人中,除了郝汉阳没人去过海外,不知道哪里发生过什么。
郝汉阳舔了舔干涩的嘴,“连长差点都没命,我们能活着回来真不容易。”
几个人低下头,默默端起酒杯,什么话也没说仰头干了。
桌面上显得有些压抑,江鲇火锅咕咚咕咚地冒着油泡,氤氲地烟气很快消散。
张新叶扭过身体,抱住了郝汉阳,拍拍对方的后背,“活着就好,能回来就好。”
郝汉阳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了,耸动着双肩伏在张新叶的怀里,“班长,你没去真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14 秘密
高韧正坐在车内,好看的细长眼睛定格在某处,脏乱的路面,马路牙子的铁篦子上糊着厚厚得油腻,垃圾堆在一边
,没人清理,路面上还有一摊红油水在流动,即便没开车窗也可以味道那股烟熏火燎地气息。
张新叶竟然就坐在哪里,和郝汉阳肆无忌惮地抱在一起。
他捏了捏眉心,闭目靠在椅背上,后脖子仰着。
“首长,开车吗?”警卫员小心翼翼地问着。首长最爱整洁,从来不在路边摊上吃东西,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不参加聚会,来这种地方看半天,脸色青紫交替不说,浑身都冒着寒气。
高韧睁开眼,扭过脸看向窗外,想起什么,推开车门,迈开大长腿走了过去,“你自己去吃饭,两个小时候去茶店接我。”
“首长……这里不卫生……”警卫员摇下车窗喊了句。
坐在路边的几桌人立即瞪向他,炒茶的老板也气狠狠地使劲刮着铁锅,“七桌的江鲇,八桌的烤肉,人呢,上菜啊!”
警卫员连忙踩下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高韧缓缓走向那几个人,他没看见还有位小朋友在场,眼里只有那一对。
“首……”林豆第一个看见高韧,连忙站起身,紧张地话也说不清。
烧饼还在哪里笑着:“蔊菜,你丫也怂了,哭鼻子呢?班长,你也疼疼我啊,我还没找到媳妇呢!”
“首长!”
张新叶抬头便看见高韧犹如人形杀器走了过来。
郝汉阳一愣,下意识地推开张新叶,站起来。
“坐,今儿老九连聚会,酒桌上没大小。”高韧说着,瞟了眼铺着塑料桌布的桌子,皱了皱眉。
麻团连忙站起身,“叔叔,坐这里!”
“恩?”高韧一惊,“你也在?”
张新叶不明白了,拉了拉麻团,“你们见过?”
麻团贴着张新叶的耳朵说:“名片上的叔叔。”
张新叶的血在那一刻涌上了脑部,眼珠子都红了,麻团和高韧见过面了,看样子似乎还谈过生意?这一认知令他有些心慌。但男人生孩子怎么说都是奇迹,说出去只会吓死人,他不由放宽了心,挤出笑脸,“首长,坐。”
高韧看了看塑料凳子,还是坐了下来,其他几桌的客人纷纷侧目,这位肩上扛着星的大人物也吃路边摊?完全无法想象。
即便是在人群中,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高韧仍旧像以前那般,在热闹的人群中孤独地存在。
一身戎装,金星闪动,俊朗的面容,优雅富有贵气的举止,即便他只是坐在哪里,也无形的划出两个世界的界限。
麻团好奇地看着高韧,总觉得这人似乎有些不同,比前两次见面时严肃了很多,本着生意对象一定要招呼周到,他将自己碗里冷掉的鱼肉夹给高韧,“叔叔吃鱼,吃鱼聪明。”
“……”高韧看了看鱼肉。
“小……麻团,首长不喜欢吃鱼。”郝汉阳滴出冷汗,酒都吓醒了。心里给麻团点了个赞,麻团啊,你真行,敢说首长不聪明。
“叔叔不喜欢鱼。”高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爸爸!”麻团拉着张新叶的袖子,“爸爸,叔叔也不吃鱼,叔叔是因为和麻团一样聪明才不用吃鱼吗?”
正夹着鱼肉装作埋头苦吃的张新叶放下了筷子,这意思是吃鱼的都是要补智商的吗?这个混球儿子。
高韧到笑了,揉了揉麻团的头发,“你很聪明,恩,你不介绍下自己吗?”
“我叫张念恩,还叫麻团。这是我爸爸。”麻团挺起小胸脯,无不自豪地指了指一圈埋头不做声的大人:“他们是我爸爸的兵。”
高韧宛然,瞟了眼那一群熊兵,“麻团的爸爸真的很厉害。”
“当然了!”
张新叶伸过手捏着麻团的后腰,“吃饭。那个首长……”
“别叫我首长。”高韧脱下了手套,掰开筷子,‘啪’得一声,掰断了所有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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