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羽的脑海里蓦然想起云若虚曾对自己所说的话,西边有一座清净的院子,那里向来是杏林谷的禁地,你俩不可随便进去。不由心中叹息一声,莫非云公子所说的便是这里。
脑海中灵光一闪,便知道自己被言儿那小家伙给赚了,心中不由大为懊悔,自叹倒霉。
他正要转身,突然鬼使神差的起了个念头,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这心思一起来,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仿佛有两个人在互相扯拉,一个说,去看看吧,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你看里面静悄悄的,说不定别有洞天,另一个声音便呵斥道,去什么去,云公子不是警告过你了么,这是禁地,外人不得入内。
原先那个声音便道,难得来到这神仙般的地方,去看看吧,就这一次,要是谷主回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欣赏了。
两个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出现,最后好奇心压倒了理智,白惊羽决定悄悄背着谷主去瞅一眼。
脚一踏上长满青苔的石阶,白惊羽的心便咯噔跳一下,他不由用手揉着胸口,自言自语道,“不过就是一处幽静的院子,有什么好怕的。”
乱跳的心便在他的自我安慰之中渐渐的安定下来。
走完台阶,便是一条卵石铺就的紫陌,沿途都是高大的乔木和松柏,沿着紫陌左转,眼前忽的一亮,一个绿茵茵的芳草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旁边密密的种植着月桂,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让白惊羽心旷神怡。
月桂往后便是一座碧瓦朱漆的小屋,屋前鲜花环绕,一株枝叶四展的古榕静静的立在那里,遮掩着树身下的石桌石凳,而屋后则是茂竹修林,梅桃成对。
白惊羽不由心道,此处果然幽雅。信步向小屋走去,刚动了一下步子,便听得咯吱一声,一个人推着一辆轮椅从屋中而出。
白惊羽自觉自己冒昧,不由自主定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轮椅上的男子。
那人一头霜发,随风四散,骨瘦如柴,形容枯槁,身上的紫色衣裳似是因为宽大而先得空空荡荡,只有那双眼睛,还闪着锐利的光芒。
“你是谁?”他问道。
白惊羽怔了怔,讪讪道,“在下白惊羽,无意之中打搅了前辈,在下,在下这就离开。”
说完这句话,他的后背冷汗直流,因为这人的目光就像一把剑,仿佛会时时插入自己的心口。
他不敢与那人的眼神对视,只得悄悄的垂下头,收敛自己心神,就要转身。
“站住,”那男人喝道,声音冷得让人心慌。
白惊羽的心一抖,便一动不动。
他可以感受到那男人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在身上逡巡,每一次扫向自己的视线,是刀,是冰,是北风,让他心里发虚,寒气从脚底一直苒苒升向头顶,最后,犹如置身在冰窖之中,不由自主,簌簌发抖。
“你多大了?”男子声音一贯的冰冷。
“十,十六岁。”白惊羽颤巍巍道,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犯人一般,被对方审判着,但是,自己无法反抗。奇怪,这人好像有一种魔力,让自己无法拒绝他的问题。
“过来,”男子命令道。
白惊羽一惊,他让自己过去,会对自己怎么样,会对自己下手吗,如果是那样,自己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也见不到天月了。
一想到此,他不由踌躇着,脚下竟是不敢移动一步。
“还不过来,”男子厉声道。
白惊羽牙一咬,闭上双眼,大步一跨,站到男子面前。
要杀要剐,随便。
男子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冰,白惊羽温热的肌肤被他的手一紧,不由寒气顿生,再次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抖个不停。
那男子的手很快的游移到别处,在他身子上敲敲,捏捏,白惊羽胆战心惊,不知此人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他结结巴巴道,“前,前辈,小生知道错了。”
“住口,”男子不耐烦的呵斥道,随后他的手继续在白惊羽身上四移。
白惊羽骨寒毛粟,此时此刻,天月不再,云若虚不再,难道自己就任由这鬼一样的人欺负?
他正惶恐的想着,便觉寒意一收,原来那人收回了手,道,“你是杏林谷的弟子?”
“不,不是,”白惊羽道,“我是刚来的病人。”
“病人,”那人目光又在白惊羽脸庞上一扫,徐徐道,“你原来毁过容,是杏林谷帮你恢复的吧,你现在心气郁结,长此以往,必将损寿。”
白惊羽心中一惊,这人只与自己见见面就对自己的情况如此清楚,莫非乃是神人也,不由忙道,“”请前辈指教。
“”指教,那人怔了一怔,突然阴测测的笑起来,道,“”我一个将死的人,又哪里有时间来指教你呢,真是可惜。
白惊羽心中方才因他那一席话本是对他起了好感,如今见他突然狂笑起来,不由又害怕起来,心道,他,他真是捉摸不定的一个怪人啊。
“你既然擅闯我的地盘,那好,你就留下,就在这里给我劈材煮饭,知道没有?”
这时候白惊羽哪敢说声不,只得不停点头。
那人推着轮椅向前走了几步,吩咐道,“今晚给我熬玉米粥,到时会有人将玉米放在前面那块平台上,你只管拿来就是了。”
白惊羽茫茫然的在那人的指点下,做这做那,幸亏他在望江村生活了一段时间,不再是曾经那娇贵的富家公子,因此,按照那人所说的方法,经过九牛二虎之力,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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