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侧收敛了煞气,耸了耸肩膀:“既然你想养着他,哥当然没意见。”男人宽松的白衬衫被晚风吹着,显出修长的脊背轮廓,他慢慢走上前“舟舟,哥总是疼你的,哪怕你想养一群丧尸玩儿?”他的语气突然一转,变得有些忧伤悲戚,“但你不能总是让哥哥担心。”
“哥。我、我不是故意,我——”许舟开始慌慌张张地解释。
十六号依旧戒备地挺直身体,对方太强,即使收敛了杀气也让他很感到不安,就是一丛猫尾巴不住地挠着心窝,,让他想跳起来,又死死地按住手脚。十六号竖起耳朵,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充满野性。
十六号离许舟很近,近到站在许舟面前的男子把视线转向他时,他本能伸出尖利的指甲,泛着幽蓝的冷光,就像破碎的蓝宝石。
“哥——”许舟侧着身体挡在十六号身前,青年白净的面孔因为激烈的情绪透出红晕,胸膛不断起伏,又垂下头,用委屈的声音小声说:“哥,我保证以后都乖乖听话,你别欺负他。”
许侧笑了一下,俯身摸摸青年干脆利落地短发:“哥只是怕你被别人欺负了,舟舟,哥哥只有你一个亲人。”他顿了一下,唇角微微上翘,“所以,你想要的东西,你喜欢东西,无论什么,哥一定给你弄到手。”
许侧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动手了,几乎已人类肉眼看不到的速到,骨骼修长的手指紧紧并拢,用力劈向十六号的后颈,那力道,许侧能保证,即使一头雄壮的狮子也会立刻昏倒。
十六号本能地去反抗,但他们的距离太近,他只来得及把自己的锋利的指甲切入对方的肩窝里,便控制不住眩晕,倒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把身边毫无抵抗能力的幼崽塞到自己肚子底下,然后凶狠却无奈的呜呜吼了两下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许侧踢开健壮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弟弟抱了起来,他白色的衬衫迅速染上血迹,红得像团开在胸口的曼珠沙华。许舟苍白着面颊,轻轻地伸出手,又似乎不敢触碰兄长的伤口,声音有些擅抖:“哥,你,你疼吗?”陡然,他拔高声音,“阿尔法,快去拿药水,快!”
“没事。”许侧把自己弟弟放回轮椅上,顺手把扭曲着身体倒着爬的绿色小章鱼塞到青年手里,然后轻捏了一下青年柔软的脸颊,声音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这点伤能把哥怎么样?别小看你哥!”
他满意地想着,舟舟还是自己养的可爱乖巧的弟弟,没有向着这个乱七八糟的外人。不过那只野兽的确厉害,就这么短短一瞬间竟然被他注入能瞬间毒死一头大象计量的毒素,他能感觉到毒液从肩部流入整个身体。
可是,明明他已经控制住血液的流动,甚至凝固了血管中通往心室的血液,这些毒素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不断蔓延到心口的?
许侧解开衬衫的口子,露出赤|裸的左肩。冰冷如玉石的白皙,根本不像一个当兵的人应该有的肤色,或许是皮肤地过于精致,那三个指甲制造出来的流着血的小洞看起来更加狰狞。
6、兄弟
“舟舟,别看。”许侧微微蹙眉,他咖啡色的眼眸在夕阳下漂亮犹如精致的宝石,他屈指成爪,将自己的修长指骨均匀的手指猛然插入肩窝,肌肉仿佛被搅动,发出咕咕的声音。
许舟强迫自己看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兄长受伤,眼底有些热,他居然忘了,他的哥哥,他一直以为无人能敌的哥哥,其实也会受伤,他有些局促不安的咬着嘴唇。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许侧舒了口气,拔出血淋淋的手指,他的肩膀受伤处开始结出像蛛丝一样白色丝状的网,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伤口迅速愈合结茧。
“没事,到明天早上,这里一点伤痕都不会留下的。”许侧用干净的手摸了摸许舟的脑袋,青年柔软的发丝在手心里轻挠了,连心头都软软的。
“哥。”许舟突然出声,声音有些细碎的颤抖,“你以前出任务是不是也会受很重的伤?”
许侧拿手帕把那只血淋淋的手擦干净,无所谓地语气:“出来混的哪能不挨刀子,别担心。舟舟,这点不算什么,哥不会出事的。”
“哥,你不要当兵了。”许舟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兄长,眼眶有些红,“我们不住这么好的地方,在普通区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好,哥,我也会赚钱,会养家的。”
“小笨蛋。”许侧叹了口气,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男子的眼睛眯起,显得凌厉而无情,“哥哪用你养,别想这些有的没得,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许侧捏了捏自己弟弟的小脸,又走到倒地的男人身边,以一种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半响才问:“舟舟,你从哪里捡到这家伙的?”
许舟知道哥哥虽然宠爱他,但他决定好的事情,自己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无法改变,心里有些气恼,看着地上的男人又是一阵无语:“这人,怪怪的,他在被人追杀,然后……我们就难兄难弟了,其实,他人还好。”
许侧没有计较自家弟弟那些含糊的过程,反正那些欺负他弟弟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但再次听到许舟夸赞地上这人,许侧有些不高兴了:“他要是人好,你膝盖骨这么裂开的,别当我是瞎子!”
许舟垂着脑袋,心想,他哥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连这个都看得出,手里捏着软绵绵的阿尔法,诺诺道:“一开始不认识……”
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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