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看上去不过少年人的样子,但在力量上不属于十六号,他巨大的肉翅分出数根羽骨,像排列整齐的利剑一样插向男人的后背。
“……”野兽一样的男人突然抬起头,咧嘴露出一个笑容。
“啊!”亚当发出一声尖叫,他松开对十六号的压制,羽骨猛然收回,整张肉翅因为身体的剧烈疼痛绷直张开,每一根羽骨尖端冲向天际。半身赤|裸的少年停在空中,脖子里全是红色的血。
“这是?”亚当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十六号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地上,一条粗张有力的长尾巴拖在地上,尾部尖端是锐利的倒钩,沾着红色的血迹。
他知道,颈椎是他们脆弱所在。
身体受再大的伤害,都不会让他们断气,如果颈椎受伤,他们需要大量的时间去休养,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许侧一手刀就让他睡了大半天的原因所在,除了像对待丧尸一样,彻底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他们几乎永远不会因为受伤而死。
亚当有无数次砍掉陆过头颅的机会,但由于自身的隐晦心思以及身为完美体的骄傲,让他更倾向于一点一点折磨对手。
因为,不会导致死亡的伤口,也会产生疼痛。
陆过看着青年,布满锋利骨刺像一把插着无数尖刀的右手缩了回来,他有些无措,红着眼睛在原地打了两个圈,最后只得让左边肩部再次抽出一条白骨,末端白骨一层层分裂,形成一只手的样子,他跳到台阶上,小心翼翼地用白骨手臂捞起青年,又把自己的尾巴缠住青年的身体。
他转过身看都没看蹲在地上的亚当,直接狂奔而走。
十六号下手太狠了,亚当捂着自己的脖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肉翅收拢,肩胛骨处撕裂的皮肉一点一点愈合。
下次看到他,我就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淅沥下了半天的雨开始变大,落在池塘里哗哗的响。
“你怎么现在才来?”亚当看着身材高大的男子,脸色不善地问,“你应该拦住他。”
“k先生只让你带许舟带回去,可没让你杀了……另一个。”男人拉着一个莫约三岁左右的孩子的手,那孩子脑袋比一般的孩子大,又几乎占了一张脸的一半,没有眼白只有黄色的眼珠子,一张嘴就露出锋利得类似犬牙的利齿,“更何况,我带着娃娃。”
“哼——”亚当强忍着颈椎的疼痛,他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反而仰着脸,眉目如画,几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隽秀少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这小孩怎么还没送走?”亚当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也不嫌弃上面的泥水,穿在身上,扣好纽扣,“你还真打算当保姆了?”
“k先生说再养一段时间。”男人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看着被破坏得极其厉害的花园,眼中若有所思,缓声道,“像他这样的,倒也轻松自在,能随心所欲地做事情。”
“他不过是个失败品。你是取代他的完美体,新的十六号。”
“……”男子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看上去有些冷淡肃穆,“你说得对。”
“人跑了,东西还要搜一下。”亚当率先一步踩着余队的尸体,推开门走了进去,他金色的头发披在肩上,从起初的天真懵懂到现在的世故手段,少年心智的成长快得惊人,“推到飞鹰身上,我们也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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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舟一醒来,就听到了从隔壁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捂着耳朵坐起身,摇着头思维还有些乱,脑子里空荡荡的,过了片刻,才叫起来:“陆过——”
“我在。”男人举起自己的爪子,一双幽绿色的眸子傻傻地看着青年,就差没露出一个白痴讨好的笑容了。
许舟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赤|裸着精壮健美的上身,肩膀宽阔,手臂有力,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呢?
许舟摸了摸发疼的后脑袋瓜子,还是没瞧出有什么不对劲,迟疑着问:“你……把我带出去了?你没事吧?”
陆过殷勤地凑过去,拿手戳了戳青年的脸颊,软软的,就像刚出炉的最松软香甜的面包,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他有些委屈地形容这种感觉:“我心疼。”
许舟凑过去瞧了半天才仔细地查看男人的身体,他最后地印象留在,陆过一人单挑两人的画面,虽然知道家里这只实在厉害得不得了,但双拳难四只手,万一哪里伤着了?只是看了半天,陆过的皮肤上还是没有找到半条伤疤,好吧,这是个不留疤的体质:“你到底伤到哪里了?”
像野兽一样看到青年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咖啡色眼眸里只有自己,青年的温柔青年的安慰青年呼出的气息顿时成了最致命的芬芳,他把青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使劲揉了几下,然后略有些痴迷地蹭上去像蜻蜓点水一样飞快啄了一口许舟的嘴唇。
真好,活着的,看着我的,可以亲一口的舟舟。
“你、你到底哪里疼?”青年脸上一红,陆过的眼神像神秘的祖母绿,直直地盯着他,简直像要吃人了。
“哪里都疼。”陆过情不自禁地抓着青年的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身体大量耗费体力后疲惫感被一种疯狂汹涌的激动代替,他顺势压住青年,宽大干燥的手掌带着青年伸向身|下某个位置,嘴里嘀咕,“这里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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