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明,季二少爷如今的经纪人。经纪公司显然不知道季晨的来头,给他指派的也是这种一个人带着几十个小艺人的经纪,田景明自然不会是来替季晨求情的,是为自己的前途来向叶哲赔罪。
叶哲看着于永思闪躲着自己脸的眼光和憋笑的嘴角,酝酿半晌终于说:“你猜猜他进来第一句话说什么,猜对了放你半天假随便去笑。”
于永思说:“我不猜,我决定为叶总继续工作并誓死憋着笑。”
叶哲说:“我猜他第一句是叶总!!您千金之体可要保重啊!”
田景明走进宽大的办公室,大声道:“叶总!!您千金之体可要保重啊!”
于永思谎称尿急全身抖着跑了,叶哲叹气说:“还行吧,挺重的,没被人打散。”
田景明委屈道:“叶总,我昨晚是夜不成寐,将季晨教育了一晚上,他终于认识到错误,只是生怕叶总您伤得重了不想见客人,我才厚着这张老脸来见您,我这是……”
“算了。”叶哲说了句,田景明瞬间两眼发亮,却听叶哲继续说,“既然他认识到了错误,你就给他好好讲讲,晚上再来趟,老地方。”顿了顿,“他个童子鸡听不懂你委婉的陪房暗示,那你就跟他明说,老子就是要做`爱做的事。”
田景明苦着脸,期期艾艾:“叶总,季晨这臭脾气,我倒不是怕您怎么着他,我是怕他又怎么着您……”
叶哲出了会神,才说:“你跟他说,我记着他名字了,他会来的,没事。”
拉登
季辰宇在宿舍里叫了个外卖,蹭着室友的wifi上了下微博,海选热度已经过去了,他的微博上除了一些固定打卡表白的评论也不算多,就是混进了一个对着他的照片喷丑逼的。从id上看是海选男一组季军顾阳的粉丝,季辰宇面无表情地删掉,在微博搜索叶哲。
叶哲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从服装业发迹,目前也赶着潮流涉及文化传播新媒体类。年纪很轻,才三十二岁,没有女友(季辰宇腹诽:因为是变态),微博上没什么内容,倒是评论里偶有留言说他的“陶然”品牌服装店某店员态度极差的,叶哲竟也好脾气地回复了,让她打公司投诉举报电话处理。
季辰宇看了一会外卖送到,刚吃了两口,田景明的电话就来了。
这个经纪人手下管着n个海选秀星,包含粉丝刚骂他丑逼的顾阳,每次打电话给他90都没啥好事。比如昨天的事,田景明是这样跟他说的:“男一男二组冠军肯定是不会变的了,但是这剧男三人设好呀,新人混个脸熟草人设博好感最佳之选,最终多半是在你和顾阳之间选,选谁,投资商有话语权。既然对你有兴趣,你就去打个交道,场面应酬,这个圈子总归免不了。”
……他是没想到所谓的兴趣是这么个兴趣。只怪这个圈子的人说话都隐晦,他理解力还不够。
电话里田景明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的。”
“好的就是你打人这事,叶总说不追究了。”
季辰宇听着田景明固有的油腔滑调,涌过各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听田景明续道:“条件是你今晚再去一次,这次要干啥你懂了吧?叶总说记着你名字了,你别想含糊过去。”
季辰宇外卖也吃不下了,叶哲说的“记着名字”的含义显然高出田景明所理解的,叶哲知道他的真名。
虽然他还没想通叶哲为什么会知道,但是他懂叶哲话语里带有的威胁。季氏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季家二少爷逃家可以,蹭博士同学的宿舍住可以,甚至打伤人也可以,但是不能让人知道现在的季晨就是季家二少。
“你要是不叫季辰宇,就什么都不是!”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季辰宇当时看着他爸,很平静地说:“哦,您大概忘了,我本来就不叫季辰宇,当年您说我不配和大哥排同字辈,我证件名字都没正式改呢。”
叶哲黑着眼圈肿着鼻子穿着睡袍站在等身镜子前端详自己。忽略不计黑眼圈和肿鼻子的话,还是可以的。他虽然靠服装起家,但只是擅长经营和抓住消费心理,对服装真正有品位的是于永思,他的品位其实很糟糕,除了出席必要的正式场合外,无论是发型还是平时穿着,随意得仍像是一个学生——他的脸又长得年轻,这让于永思不得不给他配一个黑框眼镜。
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以后,他仍会像毛头小子一样,忐忑而紧张地等着一个人,供着内心最美好的一份情感,甚至开始害怕自己仍然不够优秀,不够被他刮目相看。
与昨夜如出一辙的门卡声音响起,进来的季辰宇一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任人宰割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往床上一坐,也没看他,许久终于打破了沉默,第一句话是:
“我需要洗澡么。”
他这样一问叶哲反而无从回答,竟有些张口结舌,回答道:“……你想的话请便。”
季辰宇拿起睡袍进了浴室,叶哲听着水声,竟有些出神。
经纪公司给他联系的小艺人们都长得有些相似,那是他的口味,季辰宇必然也是因为有那份“相似”才被田景明相中来讨好他的。
他珍藏着心中那个求而不可得的美好的影子,十年来小心翼翼呵护,从试着移情于“相似”,到确信自己无法移情而只o,难道只是为了今天有如逼良为娼的得偿所愿?
不,不是的……
季辰宇擦着头发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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