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1、
白祈终于说出这句话,只需苏喻回答,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有了新的定义。只是苏喻没有回答,他不确定,沉默着。然后男人松开手臂,看着他,他笑着,抚摸苏喻的头发,对他说:“我送你回去。”
在苏喻迟疑的那刻,白祈认为自己得到了答案。他想:他不爱他,即使他等他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一亿年,他都不爱他。他不想告诉苏喻这些,不想他知道他在那些岁月里,等得肝肠寸断,疼得撕心裂肺,苏喻不爱他,那么他就没有义务承担自己的痛苦。是他自己要喜欢苏喻的,没有人拿着枪,拿着刀,拿着棍子,拿着皮鞭架在他脖子上,企图威胁他去喜欢这样一个人。他喜欢这个男人,是自己选择的,他不想责怪任何人,也不能责怪。苏喻爱不爱他,他都必须接受。只是他又注定成了苏喻今生的“朋友”,一想到自己必须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他娶妻生子,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他想和谷亦一样,不论对方喜不喜欢他,都冲上去,把人绑在身边,一遍遍的爱抚,在爱人浑身上下都留下自己的痕迹,也不松手。可白祈又与谷亦不同,苏喻也不是跃潮,他做不到强迫苏喻,做不到看着他不情愿的表情,做不到在他内心深处划开一道道口子。
说到底,他太爱他,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到底是太爱了,总想着相守到老,开口以后,才发现又是这样一个轮回。
2、
苏喻睡了3天,醒来觉得天昏地暗。
3天前,白祈对他告白了。但苏喻不确定那是不是告白,“和我一起,苏喻”这句话算是告白吗?苏喻就连做梦都在念着这句话。他一直想,一直想,要如何是好?
他找出所有名著,古今中外的都有,《红楼梦》、《简爱》、《聊斋志异》、《傲慢与偏见》……只为在这些爱情里面找寻一个答案。然后他发现,没有答案。
他打开手机,以为白祈会打给他,没有电话留言,也没有短信,他不再联系他。这是苏喻预想到的事情,也是苏喻最怕发生的事情。
“不联系”三个字不用那么轻松说出口,也能做到。
苏喻打开窗,打开门,就那样敞开着,任由风吹进屋,连雾霾都不怕了,足见他是活腻了。
只是当苏喻再次回头的时候,他的沙发上坐着跃潮。
跃潮开口就说:“把你家男人从我家带走。别缠着我和谷亦欢好,我元神都支撑不住这人形了。”
苏喻跟奄掉的大白菜一样坐在床角,也不回跃潮的话,就那样沉默的坐着。
跃潮最讨厌别人这样沉默不语。
他冲苏喻破口大骂道:“喂,你这小子,说句话呀!没见着我和你说的事情么,速速和我回去,把你家男人带走。”
他又冲装可怜道:“你以为我逃出来一次容易,谷亦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3、
“你爱他吗?”苏喻莫名其妙的问跃潮。
“爱谁?”男人不明所以的反问着。
“谷亦。”
跃潮回苏喻:“天知道,在一起几百年了,就他活着,只好跟着他列。”
苏喻又问跃潮:“不知道,怎么能在一起?你又不确定你真的爱他?不是吗?”
跃潮听了这话,说道:“他爱我吗?他曾经更爱过别人吗?他爱我是否比我爱他更深?这是些探讨爱情,度量其深度,对其进行种种猜测和研究的问题,也许正是它们将爱情扼杀了。
如果我没有能力爱,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总渴望得到别人的爱,也就是说我们总希望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而不是无条件地投入其怀抱中,并且只要他这个人存在。”
跃潮说完这句话,反问坐在床榻上的苏喻。“你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你不敢言爱,苏喻。”
苏喻摇头,然后若有所思的对跃潮说:“没想到你思考问题那么深刻。”
跃潮指着苏喻书架上的那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笑着回他道:“这书里写的,傻瓜,你买书,不看么?”
苏喻这才慌过神,自己被跃潮捉弄了。
4、
苏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再自己的出租房里了。
四周环水,以古建筑为主,朱红色的长廊上,一白衣长衫男子坐在河岸对着夕阳独自饮酒。
跃潮直接把苏喻推到男人身边,冲白祈道:“人,我给你带来了,有话快说。”
白祈没有准备,他转过头,真的对上苏喻的眼睛,吓得差点从狭窄的长廊座位上掉下去。
“跃,找你半天了,你又逃到哪里去了。” 谷亦正拿着五本厚厚的尘封资料走向他们。
谷亦见了跃潮就把手中的书放置到他手里,对他说道:“把这些档案看了,我们接下去要干这单活儿。”
跃潮心里特别不情愿,他最讨厌看密密麻麻字,再加上他许久没有欢爱过,肉/身乏的很,没力工作。
他的狐狸脑袋转悠着,里面冒出个坏念头,他直接把手上的书本扔到苏喻怀里。
跃潮对苏喻道:“安排你和白祈搞定这件案子。”
“哎!”苏喻当然不想同意,只是他一时想不出推脱的话语。
不料跃潮冲他说道:“哎什么!不要妨碍我和谷亦欢/爱,不然要你们两个好看。速速看了这些文案,办了事情,早些回来。”
5、
跃潮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谷亦也听见了跃潮对白祈和苏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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