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点点头,她没想到其中的经历这么凶险,可她依旧沉着淡定的,先前倒是一点没看出来。她想起郭义潜说过的话,他说郭文莺是个做大事的,果然也只有做大事的人才能这般智谋和冷静,若是她遇上这种事,怕早沉不住气四处嚷嚷开了,哪能这般不动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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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十七,她们这些外命妇和贵女们就可以出宫了,接下来的两天都不用再进宫,只到三十这天,进宫磕头拜年。
郭文莺出了宫也没回朱子街去,在定国公府住了一天,又在舅舅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本来想要回家的,舅母硬是拉着不让,说家里人不多,过年不热闹,让她再住两日再走。
郭文莺一想也是,那个清清冷冷的家,她也不想一个人待着,便点头同意了。
谁知晚上厅里正准备摆饭呢,忽然管家进来,低声道:“老爷,家里来客人了。”
卢俊清皱皱眉,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哪有人这时候往家里走亲戚的?不是至亲人谁耐烦见啊。
他问道:“什么客人?”
管家道:“那人不肯说,只说老爷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还说要让大人开中门迎接。”
卢俊清眉头皱的更紧,哼一声,“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大口气。”
郭文莺正和卢大太太说话呢,一听这话不由得手中茶盏掉在地上,烫的她激灵了一下。
卢大太太忙拿手帕给她擦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摔了?烫到了没?”
郭文莺摇摇头,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没猜错,敢这么说话的,天下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府门前便人仰马翻了,紧接着大门吱吱嘎嘎地声响,真的是中门大开了。卢大太太也坐不住了,说到外面去看看,卢新玉也早带人跑了出去。
郭文莺看看空空如也的饭厅,一时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她能说封敬亭上这儿来不是因为她,完全是来探望老臣的吗?就算她这么说了,舅舅肯信吗?
此时大门外卢俊清正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看见那迈进来的腿,他很觉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这大过年的,这位爷怎么上他家来了?这还让不让人家吃饭了?
封敬亭迈步进门来,睃了一眼地上的卢俊清,“听说卢大人身子不适,朕特来看看,可是见好了?”
卢俊清“啊”了一声,心说他什么时候有病来着?就算病那也是一个多月之前,和现在有什么关系?不过他也不敢说自己没病,哼哈着说自己身体大好,劳皇上挂心了。
封敬亭也没看他,在人群里找郭文莺,一眼瞧见郭文莺站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拼命用帕子挡住脸,不由磨了磨牙,这臭丫头,他好容易得了个空去找她,居然跑到这儿来了。害得他在那宅子里空等了一天,还得劳动大驾亲自过来请她。
卢俊清迎着皇上进去,看皇上穿着私服,也不像是来探病的,不由心中更是狐疑,这位爷到底上这儿干嘛来了?
他虚虚道:“皇上,您这儿来得不巧,府里刚摆上席面,正准备吃饭呢。”
封敬亭“哦”了一声,“那就叨扰卢大人一顿了,都是自家人,原也没什么。”
卢俊清有些发怔,心说,他什么时候和皇上成自家人了?
皇上都开了口,自然不能不请进去,便在前面带路引着进了饭堂。这会儿丫鬟和下人们刚把一桌子饭菜摆上,本来就是要吃饭了,皇上要不来,这会儿他们已经吃上了。
迎着皇上坐上主座,卢俊清在下首相陪,封敬亭睃一眼还想往后躲的郭文莺,忽然笑起来,“文莺,你躲什么?你跟朕又不是不认识,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
郭文莺躲不住,只得出来拜见,心里怄的要死,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不来,偏偏赶在这时候来了,还跑到舅舅家来。两人若露出什么马脚,这以后舅舅和舅母怎么看她?老大个姑娘,还没成亲,就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她还怎么见人啊?
封敬亭笑着看她那纠结的不行的小脸,忍不住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朕等了你一日,你把朕撂在一边,真是没良心。”
就这一句,卢俊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往常总有人传郭文莺和皇上关系不一般,没亲眼看见,还真不知道不一般成什么样。这会儿见两人谈话亲昵之极,宛若夫妻,心里顿觉有些恼火。他本就是保守之人,最见不惯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子,尤其这还是他外甥女。
刚想发火,后面卢新玉直拽他袖子,对他接连使眼色,他也知道自己爹的脾气,存不住话,真备不住冒出什么大不敬的。这冒犯皇上,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卢俊清强压着怒火,冷冷道:“皇上既然来了,尝尝咱们家的菜,只是粗茶淡饭的怕不合皇上胃口。”
封敬亭轻笑,“无妨。”
他眼睛看向哪个菜,向郭文莺一示意,郭文莺只能认命的给他夹过去。以前他吃饭从不会让她伺候的,心里知道他今天是故意的,这是摆明了做给卢俊清看的,无非变相的表示两人之间的与众不同。
卢俊清道:“皇上,这咱们君臣叙话,不如让妇道人家们都先退下去。”
封敬亭一脸不在乎,“留下也无妨,从前没见过贵夫人,今日瞧见了,长得倒也不俗。”
卢大太太忙站起来跪谢,嘴里说着妾身不敢之类云云。
封敬亭又道:“听说大人有三位公子,不知在何处?”
皇上一句闲话那也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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