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伸着脖子,战战兢兢:“是,是老爷,是他命令我给你下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一阵缓缓的沉默。
“方元昌打的好算盘啊……这么一来,无论今天什么结果,我都要承他的情呢。”沈顾玉似笑非笑的声音,听得小妾浑身冷汗。
“王爷英明,这,这都是老爷的主意啊!跟我,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小妾犹如一只鹌鹑,她想缩起来,可最脆弱的脖颈却被人扣在手中,无处可躲,无处藏,只能任由他人做主。
“我本可以不杀你。”
小妾心头顿时燃起一阵希望。
“可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沈顾玉的声音犹如冰天雪地。
小妾摇头,语无伦次:“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求求你……王爷……”
一丝微弱的光明从窗外爬进屋内,小妾娇美的脸蛋苦的泪雨滂沱,沈顾玉脸上面无表情。
“王爷……”小妾看着沈顾玉的表情,觉得有了一线希望,声音又软了几分,楚楚可怜不失柔媚,“你就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不想死……”沈顾玉淡淡开了口,“就不要做寻死之事。”
说完,手上用力,脆弱的脖颈一折即断。
小妾双眼珠微凸起,直勾勾看着沈顾玉,直到临死,她似乎不相信沈顾玉真会杀了她,也或许是不相信沈顾玉有这么大的力气。
东方露出鱼白,丝丝光亮还带着黑夜的暧昧。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到来之际,死者小妾面目狰狞,而凶手沈顾玉面色不变。精致俊美的眉眼根本与杀戮格格不入,他的刚才动作不似杀人,更像折花。
离开小妾的尸体,沈顾玉回头,面无表情的脸冰冷下来,他看向床上将刚才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目击者。
“岳戈。”沈顾玉开口。
“你想,杀了我。”岳戈一边陈述着,一边顺势从床头捞了一件狐裘,走到沈顾玉身边,给他披上,继续说,“你的杀意,太明显。”
披在肩头的狐裘似乎有些许热度,沈顾玉一僵,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拒绝岳戈,他们两人此时很是怪异。
明明在说死我活,可动作却……他要杀他,他却给他披上一件外衣。
“岳戈,三次的毒已解,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沈顾玉想摆起招式,一招要了岳戈的命。
这个人留不得!沈顾玉十分清楚,岳戈即知道他会武功又看了他的烙印。知道他沈顾玉这两件事的人,世上只有两人,一个人是他本人,另一个人是造就他的人,他都杀不得,但是岳戈不一样,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
比如现在!
利害得失在心中衡量的无比清晰,但沈顾玉的双臂却迟迟垂着。也许是肩上的狐裘风衣太过温暖沉重,压得他手臂没了力气,只能嘴上冷冷说着绝情的话,只不过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岳戈还是说给自己。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他更想岳戈自己动手。
“都不动手。”岳戈说。
“你是想我动手?”沈顾玉冷着脸,抬起手臂,狐裘从肩头滑落,有一丝冷。
“都不动手。”岳戈弯腰将狐裘捡起来,抖了抖又给沈顾玉披上,期间全然不在乎沈顾玉释放的杀气。
沈顾玉眼眸暗下去,又浅起来,来回变换,像是主人内心艰难的取舍。
“我昨晚决定了。”岳戈忽然说:“我要陪着你。”
沈顾玉一怔。
“一直陪着你。”岳戈说道。他表情郑重,似乎在宣布一件严肃的大事,而口气却如同说家常便饭。因为他理所当然地觉的,他不是在许下诺言,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沈顾玉被岳戈的话定在原地,停在半空的进攻招式有些木呆呆的,整个人有些恍然。
岳戈从没见过沈顾玉此时的表情,那是他没见的一种孩子气的无辜与脆弱。但是这中无辜转瞬即逝。
沈顾玉恢复了他冷冷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陪着你,的意思。”岳戈想了想,用贫乏的词汇解释道:“从早上到晚上,从晚上到早上,我能看见你,你能看见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高兴,一起不高兴,一起活,一起死……”
岳戈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沈顾玉沉默,那么多的“一起”凑在一起无非八个字:朝夕相对,生死相随。
跟这个人?不过相处数天而已。
沈顾玉觉得岳戈很荒缪,可觉得此时下不了杀手的自己,更是荒谬至极!
“沈顾玉。”岳戈见沈顾玉不回应,便喊了他的名字。连名带姓地叫法,不仅不显生疏,反而透着岳戈独有的音调,生出一种宠溺的味道。
沈顾玉抿着嘴,依旧不回应,无法回应!他知道自己现在最正确的回应是一招杀了眼前的人!
见沈顾玉沉默,岳戈也不再开口,安静的等着他。
终于爬过地面的朝阳,洋溢着希望的光芒,冲走了黑暗,将第一缕穿过窗棂阳光直射进屋中,驱散了满室的昏暗。
就在沈顾玉沉默的时刻,有人抱着大肚子,踩着“哼哧、哼哧”的步子来“抓奸”了。
沈顾玉收回烦乱的心思,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岳戈,最后看向后窗。
沈顾玉只是几眼,岳戈便心领神会,二话不说,提起尸体,像只豹子一般敏捷的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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