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徐离延眸光暗沉,带着期待。
“瞒着什么?”
“比如从哪里来,师承何处,家中有什么人之类的。”
顾邺冷笑,“王爷,我们认识不久吧,彼此有秘密很正常不是吗?就算那些秘密多么沉重,多么见不得人,也不关王爷你的事!”顿了一顿,“阳某讲话难听,若伤了王爷自尊,还请王爷海涵。”
徐离延对顾邺争锋相对毫不退让的态度感到委屈,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不是在质问你啊,你别生气,你不想讲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你知道吗?我以前啊,以为爱一个人就要把他拴在身边,毁去他所有的以及想拥有的一切,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后来失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毁了那些希望,梦想,就等于失去他了。我想,如果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的话,我会给他他想要的。”
顾邺默,半晌才道,“王爷,依我之见,他想要的他更乐意自己去争取,而王爷你若真喜欢他,只要做那个支持他的人就行了。给他一切,或许是侮辱。”
这样低声下气的姿态不适合徐离延,真的,顾邺想。他不是木头人,徐离延这样充满暗示性的话语他不是听不懂,他只是太惶恐,徐离延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猜不透,当初在顺亲王府之时徐离延从未拿他当做在乎的人来看待,可是现在言语之间又处处透露出对顾邺这个人的执着。甚至徐离延现在接近他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和“顾邺”有相似之处吧。
何苦啊,徐离延?
进入半决赛的一共有十二个人/队伍,分别是顾邺,桐翎派的百里湛和温澈,鸢贺派的风长鸣,青城派的胡润,昆仑派的霜绫,喻氏武馆的喻陶,卢氏武馆的卢钊,立象镖局的何匡,魑魅教的枯爰,朝廷推出的代表剩下的有三个:吕鞅,刘飞远,明盛兰。
顾邺对战何匡,百里湛和温澈对战胡润,风长鸣对战刘飞远,枯爰对战喻陶,卢钊对战吕鞅,霜绫对战明盛兰。
何匡甫一开始便倾尽全力攻击顾邺,何匡使用的是双剑,右手剑比左手剑长半尺,左手剑刚开始藏在袖中,往往右手剑在攻击之时左手剑趁机攻之,饶是顾邺速度快,仍是暗地里捏了把冷汗,这要是一个闪躲不及,肚子就要被捅了。徐离延在底下面上镇定自若,捏着茶杯的手指节都泛了白;黄铮大呼小叫“卑鄙”,被巴赫赞和死死捂住了嘴巴,却仍张牙舞爪地“唔唔”叫着,让巴赫赞和体会了一把堂堂鹿真族王爷在中原地区当了一回强盗的感觉。
顾邺于左闪右躲之中看清了何匡的招式的规律,第一出是右手出剑两刺,左手剑一下;第二出是右手剑一刺,左手剑虚晃一招,回身跑;第三出则是右手剑连刺三下,再左手剑与右手剑同出;第四出则是以右手剑为盾挡格攻击,左手剑为攻击手段。这四出交替攻击,按部就班,毫无新意——顾邺如此评价道。
等他循环到第四出之时,以一招影花手法,就是利用手腕处的快速运动,让剑不断攻击他的剑盾,再用点穴手法封住他左手腕的穴位,何匡顷刻间手臂力气全失,短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顾邺趁机打下他手中的长剑,将清望架到他的脖子上,何匡使劲咬了咬牙根,低下头,“我输了。”
顾邺捡起剑塞回他手中,双手抱拳,“承让。”
跟初赛那时的狂妄截然不同,何匡愣了愣,回以抱拳,跳下了台。顾邺只是扯了扯嘴角,跳下台回到座位上观看比赛,不管怎么说,台上剩下的人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对手。
百里湛和温澈与胡润的战况不可谓不激烈,胡润使一把软鞭,上面带了锯齿状的小牙,大概因为之前同门师弟妹败在了双子剑下,心有不甘,因此每一下皆是又准又狠又凌厉,招招都带着杀意,且每一鞭都往温澈身上招呼,关心每当百里湛想要插身进来保护温澈之时,他便灵活地操纵着软鞭灵活地一甩,将百里湛隔绝在外围,百里湛直接用剑砍软鞭,奈何两物相撞,剑被弹开,软鞭也毫无异样。大概是因为关心则乱,反而不能进去挡在温澈身前保护他。
温澈躲得很是狼狈,身上的衣物东破一块,西缺一块的,额上都是细细的汗水,粘住了几缕碎发,胡润的软鞭破风而来,温澈急忙一闪,低身想闪过,时间没有掐准,这一鞭落在了温澈的脸颊上,一条血口横亘上面,温澈哀嚎了一声,那软鞭上的小齿将血口附近的皮肉都翻了出来,看着煞是可怖,令人心疼。十四岁的备受保护的少年受此鞭笞,必定是疼得难以自持,可胡润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却更加冷酷,下一鞭还想抽他,却怎么都甩不动了,与此同时台下一阵惊呼,胡润转头一看,百里湛单用一只手抓住了鞭子,缠了一圈,手掌汩汩地流着血,胡润每拽一次鞭子一次,小齿就钻入肉里一分,百里湛的黑着脸,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眼睛红了,眼神冷的像是十二月的严冬,透着满满的杀意。
底下的俞慎轻叹口气。
百里湛嘴角蓦地一挑,剑顺着软鞭的编织纹路斜切进去,砍去了一截,砍下的那一截缠绕在自己的剑上,胡润惊讶的表情还没完,百里湛已经到跟前了,一挥剑,“嘶啦”一声,胡润的衣服开了一道口子,浅浅的伤口从衣服里露出来,他一惊,忙想后退抬手反击,百里湛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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