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帅道长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人走了,偌大的灵堂只剩下了陆放舟和女童,陆放舟想爬起来,但裤腿的问题还没解决,只好努力回想女童的名字,好像叫二妞来着。
“二妞,爹、爹……的腿还绑着呢,帮忙剪开。”陆放舟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才把爹爹这个自称说出口,让剪开是因为寿衣的裤腿绑得很特别,据说是为了防止诈尸,所以想解是解不开的,要剪。
二妞一听忙点头,跑去隔壁间找,好一会才回来,沮丧的说:“爹爹,剪刀不见了。”
陆放舟一听便想起那些村民的话,顿时明白了剪刀的去处,定是那群人拿走的,便不再让二妞寻剪刀,而是指了指桌上的烛台:“二妞,拿烛火烧。”
二妞显然犹豫,生怕不小心烧着陆放舟。
陆放舟忙安慰:“无妨,烧着就烧着点,解开就好。”
二妞一听愣了愣,有些不太信,低头咬了会嘴唇后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烛台,走到陆放舟的脚边。
陆放舟努力用力张、开脚,可惜效果不佳,绑寿衣裤腿的结是特制的,牢得狠。陆放舟只好苦中作乐的想,他家道长的手真巧,绑个结都这么牢,将来若有机会被他绑个身,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呃……等等!想岔了,这种事不能有!赶紧驱离!
陆放舟赶忙晃头,努力把这事忘记,冷不防脚裸一痛:“哎呦!”
“啊!”二妞吓得丢了烛台,完了似乎发现丢了烛台,弄破了蜡烛比烫到爹爹更要被责罚,忙伸手去捡,可蜡烛还没熄灭,烛油还是火烫的,立刻把二妞的手给烫到了。
陆放舟回头正巧看到这一幕,忙说:“慢点来,小心着,烫着我没关系,你可不能烫着。”
二妞再次一愣,眼眶中开始有眼泪打转,这真是她的爹爹吗?从她记事起,她爹爹就整天喝酒,动不动就打她,家里原本雇着的下人受不了她爹爹的脾气走了,家里的活就全由她做了,稍微一点没做好就会被打。哪会像今天这样,没有骂她,先跟她说不要烫着。
陆放舟以前没跟这么小的女童打过交道,压根就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挠了下头之后只好选择哄:“二妞啊,别哭,爹爹没事,等烛油干了再把蜡烛捡起来,然后点上再来过?”
二妞乖乖点头,按着陆放舟的话顺利的把裤腿给烧断了。
陆放舟重获自由,狠狠的蹦跶了几下,还想叉腰笑一下,冷不防看见了二妞擒着泪水奇怪发呆的表情,他才想起自己当了个便宜爹,忙恢复正经,蹲地轻触了二妞的头:“二妞刚才真棒。”
二妞一听,原本还含在眼中的泪水刷的下流了下来,她爹爹……居然夸她!有生以来头一回!
二妞的泪水把陆放舟给吓到了,手忙脚乱要给她擦,还没碰到二妞的脸就想起一件事,他虽然是二妞的爹,但那只是这具身体是二妞的爹,他这个魂可不是。
所以实际来看他应该不是二妞的爹,不是二妞的爹就不能随便碰人家姑娘,女童也不行!陆放舟想起过去几年总被亲妈拉着看的某大型亲子节目,去年有一期某位董姓年轻明星和干女儿之间的相处方式备受观众非议,还比对了前几期那位张姓明星的做法。
其中有一条陆放舟记得很清楚,成年男子不可以随意伸手触碰女童,包括晚上睡觉不能同个被窝,男子必须穿长袖长裤的睡衣等等。
于是陆放舟赶紧把衣袖给放下来,遮住了手掌,然后再擦去了二妞的泪水。
“二妞不哭,怎么了?哪里痛?哪里不适?说出来,爹爹给你做主!”
二妞没有说,反倒哭得更厉害了,还一个劲的擦眼泪,在灵堂内熏了一天多的纸灰蜡烛什么的,二妞的手和脸都脏得很,一擦就更难看了。
看的陆放舟赶紧拦:“手这么脏,不能揉眼睛,来,爹爹带你去洗洗。”
陆放舟拿着蜡烛带着二妞去找水,顺带瞧了通新家的模样。
三间二层的砖瓦房,一层正中是厅堂,现在设着灵堂,左边朝西是厨房,自家吃饭用的餐厅,前头还有间小矮屋,似乎是杂物房,右边朝东是客厅,正经的摆酒招待客人的地方,正中还搁了道屏风,分了男客女眷两桌。
和厨房那边的一片狼藉,打家劫舍之后的凄惨样不同,这边的两顶桌子,几条条凳,以及那块屏风还是整齐的,显然是留着吃豆腐饭用,吃完才搬。
二楼陆放舟先没上去看,先在厨房落了脚,照他小时候对外婆家的记忆,厨房一般应该会有水缸。然而寻了一圈,他愣是没找到,只找到了个些放过水缸的痕迹。
肯定又是那群人拿的!呵,等着,敢拿我的东西,回头让你们翻倍的还。
陆放舟心道,将蜡烛放在灶台上,嘱咐二妞在这里等他,然后拎起一个只剩半个手柄的木桶准备出去打水。
二妞一听,很贴心的说了句:“爹爹不用了,天太黑了,明天再说。”
女儿这么贴心,他怎么可以让女儿受罪?陆放舟一听更要出去了,谁知原主长期酗酒的身体压根就没什么力气,单手拎个木桶都拎不起来。
陆放舟只好一面双手抱起木桶,一面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
好在今晚的月亮很亮,出门可以不用火把,而水源也离他家很近,就在屋子的右边,一道自山上流下的小溪,在这边汇成了个小潭,潭水溢出后再往下流去,绕着他家院子前头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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