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说话了,只是电流声越来越大,刺得人耳膜发痒,魏蓝忍耐着不适,握紧听筒继续问,“请问您是户主的亲友吗?”
又隔了好一会儿,那个清朗的声音才说话,却是个问句,“请问有人在听吗?”魏蓝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与近在咫尺也能听到电话里声音的尹航面面相觑,对方眼睛里也写满震惊。
“魏哥,这好像是你的声音。”尹航接过魏蓝手里的电话,拿到自己耳边。
电话里又传来声音“请问您是户主的亲友吗?请问……您是户……的……友吗?”过大的电流声遮盖住话音,语句变得时断时续,最后一句话诡异的不停重复着。
尹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想再听了,这不停重复的断断续续的句子,就像鬼爪一样抓挠着人心,带着湿冷,又痒又痛。
吱啦一声刺耳的长鸣,振得尹航把电话猛地丢了出去,耳膜揪心的刺痛。头顶上电灯噼噼啪啪闪了几下之后熄灭了,整套房子陷入黑暗之中。电话另一边也陷入寂静,再没有声音传来。
魏蓝抓起电话狠狠扣回底座上,这一切都太诡异了,狠狠颠覆了他的认知,“走,快离开这里。”
吕维抓起袋子里的红豆大米一顿乱扔,拉起已经吓得腿发抖的李安然冲出大门,魏蓝走在最后,谨慎的看了眼安静趴在墙上的电话,随后重重关上大门。几人快步往楼下跑,一层又一层,直到跑的腿肚子发酸,魏蓝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还在九楼,并没有离开过。
上楼时候幸运的没撞见鬼打墙,下楼的时候补回来了,魏蓝看着还在乱洒红豆的吕维,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可为了几人的生命安全,还是不得不问一下,至少心里有个底,“小维啊,你这红豆撒的真的有用吗?”
“啊?不知道啊。”吕维声音里夹着些颤音,想必也吓得不轻,“听老人说撒豆驱鬼,大米好像是供奉,让鬼去吃米别吃人。”
“好像?”这一个词就足够让魏蓝的心情跌倒谷底,最后一丁点希望都破灭了,吕维竟然那么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么坑人的话,“很显然你的豆子不怎么好用啊,我们还是被困在这里。”
吕维有些困扰的低下头看着一地豆子,突然灵光一闪,抬起头看向往上的楼梯,金属眼睛后面一双杏眼耀耀生辉,“既然下不去,我们可以试试往上爬,按理说,鬼打墙也不是全无目的的。”
这个提议没有人拒绝,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无妨,况且魏蓝本来就是打算去楼顶勘察的,刚才被那个电话闹得只顾着逃命,竟把勘察这事给忘了,难不成这鬼打墙就是故意把他往楼顶上逼呢?
就像在回应他的想法,一股轻柔的凉风扫着魏蓝的脸颊吹过,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雅的香气,干净清爽,冲散了楼道里潮湿的霉味,“那咱们就上楼看看有没有惊喜吧。”
整栋楼共有13层,果然爬了四层之后就看见了通往楼顶的大门,门开着,似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魏蓝目不斜视,顺着李安然手指的方向,径直走向护栏边,强光电筒被纸板遮掩着,避免光线照到太远的地方惊扰到其他楼里的住户。饱受雨水侵蚀的金属护栏锈迹斑斑,已经很难获得印在上面的指纹,几根长发缠绕在栏杆上随风晃动。
“这是什么?”没有人回应魏蓝的疑问,他也没在意。一根竖立的栏杆上存留着褐色的痕迹,一直向下延伸,只因栏杆上锈迹太多,这些痕迹混杂其中很难被发现。魏蓝伸出手,虚握住那根栏杆,模拟向下滑移的动作,是了,这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只是这个‘它’恐怕无法捉拿归案。
蘸取了试剂的棉签剐蹭在褐色痕迹上,不一会儿就产生化学反应,这无疑证实了魏蓝的猜测,栏杆上的是血迹,一个‘自杀’者曾试图反抗的证据。
“嘶!”掌心突然传来的刺痛让魏蓝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摊开的掌心几道深浅不一的血口子正在往外渗出细密的血珠,与此同时,似乎是被血腥味刺激到,围绕在周身的空气开始躁动起来,这个想法虽然很奇怪,但魏蓝确定自己感受到了空气的变化,刚刚那股清新微凉的空气暗淡了,更多的潮湿霉味渗透进来,吸入肺叶惹得人想要大咳。
“安然,你……”转过身正要对身后的李安然说话的魏蓝,突然闭上嘴巴,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家伙。
这家伙就站在刚刚李安然所在的位置,依然伸长手臂指向护栏的方向,与指路的李安然做出的动作一模一样,长长的头发低垂,遮挡着面部。这里没有李安然,也没有尹航和吕维,空旷的屋顶上就只有魏蓝和那个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女人,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人,而它身后的那扇门也不知何时被关起来。
“咯”女鬼喉咙中发出奇怪的声响,就像堵塞的管道,嘶哑难听,它的头微微抬起了一些,露出尖锐消瘦的下巴,唇角勾起诡异的孤独,似笑非笑,看得人背脊发凉。
魏蓝此刻确实感到了背脊发凉,倒不是因为女鬼,而是那股沁凉的空气将自己围了起来,高密度的空气在身边涌动着,像是在有意碰触他,如同微凉的唇啄吻着敏感的皮肤。
“咯……死……”
“你说什么?”魏蓝不确定女鬼是不是在和他说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总觉得和鬼搭话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果然,听到魏蓝的疑问,女鬼整个身体都开始抖了起来,嘴巴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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