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生看着流沙面色由刚才的感动一瞬转为不安,仿佛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于是便但有的问的起来,见流沙不说,自己想了想,也大概猜得出是这件事该不该瞒着太后使她左右为难。于是宽慰道:“既然我当初做了,就理当承担一切后果。”他毫不犹豫的道:“你与太后这么多年的情分,不要为了我而有所隐瞒,再说,太后娘娘有些事情也未必全然不知,你不必估计我,该回禀的,就如实回禀便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因为这个为难?”流沙问道。
“刚才你看起来还好好的,转瞬眼睛里就闪过些许忧虑,我怎能瞧不出来。再说,这几日你一直自己去配药,又要花费心思去给他替换上,还要避人耳目,怎会不心事重重,你这边为了护着我,悄悄行事,心里面又顾及着该怎样与太后说这件事,你不说是为了不想让我为此忧心,但是我又怎能不为你想。”
“那么万一我告诉了太后,太后将你治了重罪,该怎么办?”流沙忧心忡忡的道。
田慧生粲然一笑,道:“枉你服侍太后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她就算是不看在与你的主仆之情,也会看着王爷的面子,对我网开一面的,你不必担心。反倒是隐瞒的时间长了,到叫她生了疑心。”
流沙想了好一阵子,这才放心的颔首道:“既然如此,我这几日便寻个机会,将实情告诉娘娘。”
流沙走后,田慧生一阵心悸,想来这也是一步险棋,虽说他知道羲谣不是个不讲情义之人,但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皇子,历来行刺皇子的人,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况且为了掩住云云之口,她也不能徇私枉法,给他一个特殊优待。
他本可以不去劝流沙说出实情,但是他又何尝不知,太后岂是好糊弄的,用不了几日,真相就会被查的水落石出,既然如此,他又何尝不尽量说服流沙,让她在此之前说出来,也好将功折罪,起码这件事就将流沙撇出去了,他一个人受什么惩戒都是理所应当,只是不能再拖累流沙了。
正想着,外面一个守门的小侍卫匆匆前来附耳告诉他道:“王爷来了。”
“怎么不见通传?”田慧生说话的时候,已经踏出了门外,问完的时候便见孟祯踏进了院门,正沿着鹅卵石小道向这边走来。
他看见王爷这身寻常的装束,便知道了他此次是私下里来探他,便将他恭敬的迎入了正厅。
“孟玉祥的事与你可有关系?”孟祯开门见山的问道。
若不是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王爷不会轻易前来问他的。
田慧生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意向处事小心谨慎,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孟玉祥不义在先,你就算是生了报复之心这也是在所难免,但你为何做了还不想办法自保,还安稳的留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太后迟早会查到你头上吗?刚刚流沙来做什么?她可是知道了?”
见慧生不答,他叹了口气。
田慧生跟着他时间久了,性格脾性越来越神似于他。
换做他自己,也一定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扔下流沙一个人面对。
更不愿意将这件事把旁人扯进去,尤其这个人又是他心中珍视之人。
“报复的方法很多种,眼看我就等着太后这些日抽时间为了你和流沙的事情主动向我提起,你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候动手?”孟祯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又道:“现在你好好给我说说,关于这件事流沙知道多少,她来找你可是商议接下来的对策,一五一十都要照实说。”
田慧生便将流沙怀疑是他所为找到门上来问他,他全数告诉了流沙,又被她要去了解药的配方,一直暗中救孟玉祥,现在才使他有所好转,但是流沙一直犹豫着怎样告诉太后,他刚刚鼓励她主动禀告实情的事详细的说给了孟祯听。
孟祯愕然。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办事向来不用我担心,你倒是看看你这件事办的,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道:“你让流沙去请罪,这件事就要大白于天下,本来有人行刺皇子就是一个重要的恶**件,整个皇宫前朝都等着真相大白,到时候羲谣就算是想要包庇你,都得顾及到众多的口舌和议论,你怎么这么草率的就叫流沙去阐明真相?你这又是图的什么?”
田慧生有些悔恨的道:“这件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由不得我再去做选择了,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招认等着发落了。唉!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要是我早一天知道孟玉祥有悔过之心,我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可是一切都晚了,这也就当是我和他的一次不可避免的恩怨了解吧。”
孟祯被他的话气的火差点冲到脑门上去。
他不知道何时开始,田慧生由一个自信骁勇的青年战将,变得这么笃信命运安排之说,现在他的状态完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状态,甚至有着说不清楚的自卑感紧紧的围绕在他周围,让他在心中感到一阵唏嘘扼腕。
突然,田慧生一个警觉,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有站稳,捂着脸,上面的面具已经被孟祯在眨眼间迅雷不及眼耳之速摘了下来。
“王爷……”他惊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此举是何意图。
孟祯扬着手中的面具道:“我现在也很后悔,我的悔意不比你少,我最后悔的就是不该叫人打一副这么精美贵重的面具给你。你可知道你自从戴上这面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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