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槽得没完没了。莫悱看着施哀央乖乖的有样学样、躺在安纳斯身边,很沉痛的腹诽了半天,还是在安纳斯的另一边躺下。
这不是更难睡着了吗,这种诡异的同床共枕的情况
莫悱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觉得阳光穿透了眼皮,就戳着自己的眼球。
拉什么床帘嘛,真是莫名其妙啊
今天本来就是超级大的一个晴天
床帘本来还能营造一点适宜睡眠的环境的
“死,肥,猪”安纳斯幽幽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是故意让我听到你的心声的吧?真有胆量呢,我是不是该好好的夸你学艺有方啊?!!”
“抱歉,安先生。”
“下次再这么做,自己洗干净脑门等我给你一枪。”
莫悱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眼皮一沉,原来是安纳斯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双眼。
“我还不至于让你迟到。再不睡你就等着被喂安眠药吧,死肥猪。”
莫悱在安纳斯的手下眨了眨眼睛。可能是他的睫毛扫到安纳斯的掌心了,后者暴力的狠狠一压他的眼部,莫悱就乖乖的闭好眼睛去睡觉了。
体温低的人就是好过夏天。虽然室内有中央空调,这人工冰眼罩还是更合莫悱的意啊。
马上就睡着,也许也不奇怪了。
很快就到了下午三点,数学开考。
莫悱的数学中不溜秋,估计是没学过小学奥数导致的。
但幸运的是,这回的高考题还比较平易,只能说去年的超等级难题惹来了如海啸般的舆论指责、果然是有用的吗。
后四十分钟都用来检查了。这次莫悱没有去看窗外一眼,一来,是因为数学算莫悱的短板和最提心吊胆的一门,能检查几遍就几遍;二来,安纳斯在送莫悱前往考场的路上就用饱含挖苦的语气说过了:“猪仔,事先提醒你我下午有事,就不能去探监了,如果你把口水流到了考卷上,记得晚上向我报告这一奇观。”
考着数学还能睡着么,反正莫悱不能理解。虽说平时做练习题的时候睡着过。
交卷、等待、被放出操场,流程和上午一样。
在走出校门时被安纳斯绊了一脚,除此之外一切顺利,坐上了莫广夏大气的座驾,预备往黎生医院进发。
莫悱想着自己坐前排,让安纳斯和施哀央使用后排,却被安纳斯推进了后座。
头都快撞上车门顶了,莫悱来不及抱怨就被挤进了车内,然后安纳斯大刺刺的占据了两人的位置,莫悱满脸黑线的几乎贴着车门坐好了。
原来如此,施哀央不在啊。
莫广夏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见后排那惨无人道的虐待场面,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为亲侄子打抱不平了:“莫悱,坐着还舒服吧?考了一天试,累吧?”言下之意就是莫悱没地方坐、挤着难受,他是考生还不让着他,安纳斯太刻薄无情了。
“叔叔,我靠着睡一会。”莫悱很巧妙的说了个谎:自己不是被挤到车门处的,是自愿靠着车门想睡觉的。
莫广夏却道:“靠椅可以调节,你正坐着休息一下好了。千万不能歪着脖子睡,容易颈椎疼。”暗指:别找借口了,你就是被那个没良心的兔崽子挤得没位置的。
叔侄在不动声色中的暗战让“玩”着手机的安纳斯瞬间耐心全失。
他也不打招呼,将莫悱一扯,趁莫悱重心一歪、就把莫悱的脑袋往他的大腿上按。
“别说话,不然揍你。”
莫悱马上闭嘴。莫广夏盯住后视镜皱了皱眉,才将视线移到方向盘上,启动了座驾。
侧着身子、躺倒在别人腿上其实也不太舒服,总觉得腰像扭了一圈
面部当然不能对着安纳斯,只看着前排的座位靠背。但就算这样,还是有点奇怪。
莫悱睁着眼,只听着汽车引擎的运作声。
车内没有人说话,虽然已经启动了制冷设施,莫悱还是觉得后颈一层薄薄的汗,黏糊糊的,让人很想挠一挠。
不过,贸然移动的话,惹得本来就心情不怎么地的安纳斯冒火光,就很不划算了。
还是想不明白安纳斯为什么就不能对身为长辈的莫广夏表示一下和平相处的意愿。虽说他没大没小、藐视礼法惯了,但莫广夏还是摒弃前嫌、给过他长辈的大度关怀的啊?就这样都不能换他浪子一回头?
莫悱还是很欣赏叔叔为人处事的老道麻利的。虽然他表现得无比偏袒安纳斯,但凭良心,他也觉得自己要是莫广夏,对安纳斯这个流氓性子的小辈也会勃然大怒、不经意的就摆出了长辈的架子、冒出让小辈很是窝火但绝对教导谆谆的话来了。
有人说,我们能够改变的只有我们自己。但莫悱是诚心的,希望安纳斯能有所改变。
希望他对于真诚关心他的人,能够不那么粗暴而绝情的推开。
希望他能够偶尔用短一些的讥嘲句子掩饰他真正的意图。
更希望自己能不用读心就了解这一个真心想交往的朋友。
——无比的困难,但好在还有时间,慢慢来吧。
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还需要二十多分钟,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soul xxxviii 两个结束
回到黎生病院,施哀央还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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