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这边来,下面就是正式的课程了。”一个老奴在前面引路,刘君澜走在最后面,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叫叶裳舞的女子。从开始,她就没说过一句话,冷淡得显得有点让人害怕,要是这样的人当上了一个铺子的掌柜,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和谐的样子。
两个老奴领着四人到了偏角的一间厢房门口:“几位请进吧。”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侧身让出进屋的通道。
四人先后走了进去,屋里布置倒是雅致,一炉青香,七张桌椅,一张高高在上,正对着底下六张,看样子是夫子的所坐的地方。每张桌字上都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把珠算。与门相对的是两扇窗户,窗外清风缭乱,竹影婆娑。转望,屋里已经有一个人了,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年龄看起来和刘君澜相仿,只是一身儒雅,恍为天上人。
四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刘君澜和卢池二人挨得近,只是那叶裳舞只是远远坐着,还是一言不发。刘君澜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这些笔墨算盘什么的,虽说他在村里的时候去过村里学堂偷学,但还是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如今触手可及的东西,自然是更加好奇起来,还不等夫子开口,就拿着那些东西摆弄起来。
突然听得那位夫子浅笑起来,刘君澜抬头,发现包括叶裳舞在内的四个人都看着自己,眼神里面透着玩味。刘君澜一见这情况,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把头埋得低低的,笑声说了声抱歉。
“四位不必拘束,我与四位年龄相仿,想来也能聊得来。”那位夫子朱唇轻启,声音中透着一股女人的阴柔感。“若是四位看得起在下,或唤一声沐渊公子,不敢请教四位……”
“在下卢池,身旁这位是许晏,承蒙照顾。”卢池拱手,随带介绍了身边的许晏,许晏含蓄地点点头,而沐渊公子看到许晏的样子,放佛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叶裳舞。”那个女子还是那么冷淡,而沐渊公子也不在意,对着叶裳舞颔首,最后目光落到一旁的刘君澜身上。
刘君澜还是红着脸低着头,但是对沐渊公子的眼神好像有感应似的,一个激灵:“我,我叫,刘君澜。”说完,再次红着脸低下头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低头,明明眼前这个人很和蔼,他却很害怕。
沐渊公子看着刘君澜的表现也不形于色,只是悦声道:“当家的没有那么多时候来手把手教授你们生意场上的东西,那些粗浅的知识就由我来教授。待到一月或者半月后,少有所成者,便可以在当家身边,亲身亲历地学习。到时候你们命运何从,便要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能教给你们的也很有限,所以不必叫我夫子,我是担待不起的。”
自此,刘君澜正式开始了学商的日子,不过他的第一天并不好过。本来底子薄,又不知为什么心神不宁,五句话能听进去两句,还有一句半是听不懂的,他突然感到前程堪忧了。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怎么觉得出场的人物越来越多了呢?包子记性不好,会忘记孩子们的名字怎么办 q q。。。明天放一个关于董梁的元宵节番外,本来是想写君君的,后来想想,他们家日子都紧巴巴的,元宵节……咳咳。还有,虽然晚了点,还是祝大家汤圆节快乐~
☆、(番外)闲敲棋子落灯花
正月十五,正是上元佳节。城里四处张灯结彩,街道上一律挂上了花灯,列出了灯谜;家家户户端出一碗碗热腾腾,白胖胖的汤圆。河道两旁和河道中,都有花灯在穿梭。街上更是熙熙攘攘,男男女女都穿上了过年新制的衣裳,有说有笑。更有大户人家,在河边搭起了戏台,邀了一班戏子,咿咿呀呀地助兴。
而有两类人是不过这样的节日的,一种是想吴历他们一样的太穷苦的人,吃了碗汤圆,算是过了;另一种却恰好相反,家里钱太多了,每天都像是在过节,也就不太看中这种节日,比如董梁。
说董梁不过这个节日,也是不准确的,这么一个商机,他是不会错过的。他除了赚百姓的钱,还有官家的钱。他承包了整条街花灯装饰的纸张和蜡烛,还在自家店铺中抽调人手,在河边每隔一段路程,安置一个摊位,卖河灯和孔明灯。不过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就是了,真正到了上元节那天,他倒也闲了下来。
现在的董府,比起外面是冷清得很的,没有挂花灯,只有在大门的左右,放了两个硕大的黄纸灯笼,算是做个意思。
董梁在书房喝了盏茶,突然想起来什么,放下了茶,走了出去。走过回廊,到了一处小花园。偏居一处,竟是一片灯影。满池的莲花还没开,但池中漂浮都是星星点点的莲形花灯。花枝间也闪烁着烛光,煞是好看。
董梁轻车熟路地顺着一条路走了过去,路两旁也有小小的花灯,好似在给他引路。而路的尽头却不是意料中的有个熟悉的人在等着他,看着围棋的棋盘和上面碎了的一颗白子,以及棋盘边,在众多花灯中显得有些突兀的一盏油灯,豆大的灯焰在风中摇摇欲坠。不知为何,董梁的心中就开始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手上逃掉了似的。
这时,他身后却传来一阵轻笑。转身一看,正是心里的那个人。皎皎的面容在那人提着的花灯的照映下,微醺出红晕,明亮的双眼因为笑意,弯得好似十来天之前的月亮,越是看,越是动人。
“你去哪儿了?”董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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