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没趣地进了夜店。
展克翔又看了一次表,快要两点了。
余子谦大概不会来了。会有什麽事耽搁了吗?不,就算没事,他也没道理非出现不可。因为床上表现太烂而痛失优质●友,展克翔深深体误自己的冲动有多坏事,沉痛自省。
“他说你们不是伴。”对,不是伴。所以他没有资格约束或要求,是吗?
……心头火起的感觉实在非常差。妈的。
更诡异的是,展克翔居然很清楚明白自己在气什麽。他在气一个和自已世界隔了几千里远的●友,对别人说他们不是伴。
其实,高二那年,展克翔和小惠在一起後,仍会间接打听余子谦的生活。基於一种“分手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之类自我感觉良好的少年情怀,以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的幼稚思想。
余子谦成绩不错,又属於篮球校队,展克翔不难打听他的消息。
听说在见到小惠的隔天,余子谦生病请了好几天假。展克翔原本有点担心,但想凭两人的关系(智商不高的展同学并没有“片面分手等同反目”的自觉),病了也不说一声,分手归分手,自己又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余子谦要见外就算了,还担心他做什麽,便赌气也不联络了。
接下来一个月内,展克翔一直等著余子谦的行动,至少做点挽回什麽的吧,他以为余子谦会找他的。谁知从那天放学和小惠一同回家、遇上之後(智商不高的展同学并未察觉这场相遇便是挽回行动),再也没有余子谦的来电。
终於沉不住气打了电话过去时,余子谦的手机已经变空号了。
他可以去住处找人,但又觉得那太过刻意。
後来,听说余子谦和一个成年人走得颇近,他开始翘课、夜不归营、成绩一落千丈,甚至有人看到他半夜出入声色场所。
至此,展克翔已放弃对余子谦的所有看法,冷笑了几声,觉得”余子谦”渐渐变成一个记忆中的名字,遥远又陌生。他决定彻底忘了和余子谦的种种,和小惠成为学校里最闪人的小情侣。初恋情人何时变得随性放荡、高中毕业後去了哪里,有没有再谈恋爱,都和他无关了。
小惠虽然长得像jù_rǔ花痴(余子谦表示),但其实是个认真进取的女孩,居然。
相较於她,展克翔对学业并没花太多心思。不过基於交往中情侣的人生归划,既然小惠想考北部的大学,展克翔便先透过亲戚关系在北部找到工作。放榜後毫不意外地,小惠考上了,两人便一同搬往北部同居,一个继续求学、一个直接就业。
刚上大学,新鲜的人事很快占满小惠的时间,同僚学长和无数的联谊活动相较於展克翔无味的工作,两人愈来愈像活在不同世界里。直到展克翔收到了兵单,他们协议分手,小惠搬往新男友的家。
一向自认重情的展克翔很讶异自己当时的淡然。原来,他对小惠终究只是习惯多於爱情吗?这时候,他才又默默想起余子谦这个人。才默默觉得今日的结果可能是当年的报应,报应他对余子谦的幼稚、对小惠的不真。
受训的日子千篇一律地过去了,退伍後展克翔回到北部继续原本亲戚店里的工作。休假的日子,他开始泡夜店、喝酒、找yī_yè_qíng,对象以男人居多。他并未发现,自己物色床伴时总是下意识选择斯文恬淡的五官,以及呻吟时清浅细致的声调。
某次他喝得烂醉,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趴在余子谦的身上。余子谦的呻吟、喘息声,和他细滑肌肤的触感忽然又真实起来,比记忆中的样貌更加撩人。
直到遇上了正主儿,才惊觉原来之前他下意识寻找的,都是这人的替代品。
年少时的恋情坦然而单纯,那种感觉叫做”喜欢”。
那现在强烈到想紧抱拥有、混合各种yù_wàng与妒意的情感,又是什麽呢?
又呆站了半小时,展克翔决定离开。
才刚要转身,便看见小凯摇摇晃晃地走出夜店门口。
「咦……你还在啊--那个,kk?还是……gj?」双眼迷蒙。
「是jk……你还行吧?我看你连路都走不好了。」
「哈哈,我没事啦……嗝,你还没等到人吗?我等等没事喔!怎麽样,要一道走吗?我家离这不远……」小凯酒量明显很差。才进去一会儿就醉得语无伦次。
展克翔皱起眉。「不了,我们改了地点,要走了,你小心点吧,掰。」随便打发掉小凯後,他才发现,一样是醉茫茫的男人,却不是每个都像余子谦一样能挑起胃口。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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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结 09
又过了一星期,繁灯灿火的周末夜晚。展克翔甩著钥匙,思索余子谦赴约的机率。愈想愈觉得不太可能,本想乾脆别去了,若是又被放鸟,他一个人杵在酒吧门口,夜风凄凄的岂不冷清。
但是耳边又隐隐听见一股催他前往的声音。
不论有没有余子谦,他本来不就是个只能趁末休假随处liè_yàn的寂寞人士吗?怎麽撞上余子谦之後,才一次没见到面,就连出门的兴致都没了?
去吧去吧,就算赌一次也好,几分钟的路程罢了。白跑又如何?如果余子谦没来,他就接受两人缘尽於此,哀悼、反省然後向前看吧,天一亮又是一条好汉。
展克翔一向直来直往,但对自身的了解可谓非常浅层,每当遇见问号,他往往能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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