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飞天闻言奇道:“何谓红潮?莫不是那县太爷的心血么?”金乔觉闻言有些变色道:“竟不是,起先不过喷涌而出,后来竟缓缓蔓延散布,敢情竟是一团血色的飞虫,两个验尸的仵作首当其冲,给那一团红潮围住,不出片刻,便给吃成了一堆白骨。”
姒飞天闻言果然觉得一阵腌臜之意,只是方才自己已经再三表明自己并不害怕,如今却不愿意示弱与人前,只得勉强忍住恶心之意,因点头道:“那凶犯的意思,因知道时候一定有六扇门的人前来验尸,是以暗藏祸端。”金乔觉点头道:“正是,只是谁也未曾想到这凶犯这般狠毒,方才放松了戒备,倒折损了两位能员。”
姒飞天闻言点头道:“瓦罐终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既然投身六扇门中,这也是常有的事。”因说着,倒把金乔觉看了两眼,似有安慰之意,金乔觉见状,心下一暖,因报以一笑道:“姒娘子说的是,咱们这一行若没有妻儿倒也罢了,若是娶妻生子还要过这刀头舔血求取功名的事情,倒是有些没担当了。”
姒飞天听闻此言,倒有些触动了自己的心事,因低了头也不接他的话茬,金乔觉见状,还道是自己冒然提起娶妻生子之事,冲撞了飞天,因也脸上一红,连忙岔开话头道:“论理这县太爷的死法倒也算是离奇了,只是这十几人之中,竟各各都有些讲究,端的叫人震惊叹息。”
姒飞天闻言连忙问道:“不知还有什么路数呢?”金乔觉因点头道:“那大房奶奶你可曾风闻些轶事呢?”飞天点头道:“前儿听他家派来的那个婆子说,怕是只剩一口气,眼见就要撒手的,这话可真么?”金乔觉闻言道:“怎么不真,只是此番倒真算是‘入土为安’了。”
飞天闻言好奇道:“怎么又叫做‘入土为安’呢?”金乔觉道:“因在院中处置了太爷尸首,又折损了两个仵作,正闹着,却听得大房之中隐有微弱敲击之声,我们因十分疑惑,遂进入内间查看,却是亘古未有的奇景呢,但见那大房夫人横卧在床上,身上竟生出一层山石来?”
飞天闻言大惊道:“人的身上如何生出山石来呢?”金乔觉点头道:“正是呢,我们进去之时,原不知那就是大房奶奶,因听得那巨石之中隐有敲击之声,便上前查看,只是方才吃过太爷尸身的暗亏了,此番我便嘱咐衙役们不可造次,因上前查探一番,并不见大房奶奶的踪迹,但听得那石中敲击之声甚急,便猜测人竟被困在内中,摸索门路之际,却见石中尚且未曾全面封闭,那大房奶奶的一只手还露在外头,狠命挣扎着,那敲击之声原是奶奶手上的玉镯与岩石撞击之声。”
姒飞天闻言,却是身上打个寒颤,因蹙眉猜测道:“敢情这大房奶奶,竟是给人活埋在那山石之中的么?”金乔觉道:“正是,当时想救也救不得了,好在那大房奶奶原本只得半条活命,因折腾了两下就归西了,我因命人将尸首搭在空旷处,凿开一瞧,果然尸身与那山石皮肉粘连,果然救不得。”姒飞天闻言蹙眉道:“若说那县太爷往日倒有些不检点之处,只是这大房奶奶卧病多年,并无恁般错处,死状倒也凄惨。”金乔觉闻言道:“这也未可知,当日我盗取那卷册之中,内中因由些放利钱的事,都是这位奶奶经手的,看来她虽然卧病在床,到底做过些有伤阴鸷的勾当。”
姒飞天闻言倒是有些凄然之意,因摇头一笑道:“这也是女子命薄,嫁了这样的赃官,又岂能独善其身呢……”金乔觉见飞天面上有些怅然之色,因柔声安慰道:“这也是他们家命中劫数,姒娘子无须太过挂心了。”
姒飞天闻言点了点头,因有好奇道:“可知道当日二房三房之中议论的那位读书人家的姨奶奶却是个什么归宿呢?当日我听得,她倒是个孤高自许、目下无尘的人呢。”金乔觉道:“也就数她去的还干净,穿得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神色倒也安详,身上并无甚伤处,却是整个人冻住了一般,端的是冰肌玉骨,仵作因除去衣衫验伤之时,却见内中肌肤骨骼十分通透,五脏六腑皆隐约可见。”
姒飞天闻言,心中暗想道,当日与那对江澄话别之日,因心中着实好奇他的武功,曾谈讲过一次,那武功原来名唤胭脂泪,只因他自幼多病,杂取各种药材调制,又不知给哪个虎狼医吃了一剂十八反的药,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全身溃烂生疮,家人因嫌他丧了门风,又怕这病传染的,竟将他丢在荒山野岭之中,垂死之际得遇一位异人,将他救治起来,虽然治好了这个症候,只是从此身子剧毒,那异人因材施教,便传他胭脂泪的功夫,将眼泪用内功逼出,便可化作杀人的暗器,这功夫端的邪魅,修炼得越加高深,则容貌出落得越美,身子毒性也就越大,虽然可在江湖之上扬名立万,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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