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单微一迟疑,有些尴尬的打量着沈迟夙,“莫非沈兄真的如传言,是断袖不成?”
半打趣半探究的模样,分外惹人不舒服。
站定脚步,沈迟夙说:“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卫某随口乱说罢了,沈兄莫要动怒。”看了看前面,卫单说,“到了。”
沈迟夙抬眼看去,几个朱红大字龙飞凤舞的写在牌匾上。
春芳楼,闽城有名的青楼。
站在门口的几个姑娘看到卫单与沈迟夙连忙走过来殷勤的招揽:“公子里面请。”
看着半边sū_xiōng都蹭在胳膊上的女人,浓烈的脂粉味让沈迟夙忍不住皱眉。
微一用力,脱离了女人的钳制,沈迟夙侧身看着卫单,神色波澜不惊,“你想带我来得就是这种地方?”
“这里可是男人的极乐世界啊,沈兄何必那么刻薄自己?”脸上露出一个男人间会心的笑,卫单便要拉着沈迟夙往里走,本想挥开的手却不知为何突然顿住。
也许,他只是因为没有好好和女人相处过,所以才会对宫城殷生出奇怪的心思。
心念一动,沈迟夙本想拒绝的话便滞在了咽喉。
春芳楼果然是一片春色芳菲,里面形形色色的女人,与形形色色的男人混在一起,带着一股不舒服的气息。
带他们到了一座房间后,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便摇着团扇走了进来。
“是卫大侠啊,您可是多日不曾过来了,可有想念奴家?”美丽妖冶的容貌让这个女人在春芳楼中成为了一支高贵不可攀折的娇花,她走到卫单身边后,视线投到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
神色陡然一变,春芳楼的头牌美人风荷怔怔看着沈迟夙许久,喃喃道:“好美的男人!”
话落,一声冷哼乍然响在耳边,使得风荷心头一紧。她心知失言,连忙走到沈迟夙身边赔罪:“公子实在是拥有天人之姿,风荷一时失态,还望公子见谅。”
“那风荷姑娘要怎么赔罪呢?”坏笑着眨眨眼,卫单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经常出入烟花巷的登徒子,此刻的他哪还有往日在外的冷静睿智。
沈迟夙倒了杯酒正要饮下,风荷突然伸手拦住,“如此喝闷酒未免无趣。”
“哦?”沈迟夙放下酒杯看着她,眼神中依旧带着冷漠。
风荷不知为何心下升起一丝怯意,下意识的看了卫单一眼,扭头狠下心说:“公子若不嫌弃……”
风荷仰头饮尽杯中酒,朝着沈迟夙的唇吻去。
微一侧身,风荷一愣之下,猛的将口中酒夜吞了下去,呛得她好一阵咳嗽。
起身看了卫单一眼,沈迟夙说:“恕沈某失陪,突然想起还有些私事要办,便先行离开了,卫兄尽情玩个痛快便是。”
卫单一举酒杯揶揄道:“竟不知沈兄如此纯情。”
“这种玩笑,不开也罢。”面无表情的抱拳,沈迟夙便走了出去。
见人走远了,风荷挪到卫单身边靠在他身上说:“说不定,那个人真是个断袖,比起女人,说不准你送他几个男人他更欢喜欢。”
推开风荷,卫单脸上带着冷意,“你以为堂堂冷剑公子会和你们这些女人一样没脑子?即便再多找几个男人来,他恐怕也不会多看一眼。”
“为什么?”毫不介意卫单的话,风荷饶有兴致的问道。
钳住风荷的下巴,卫单沉着眼,眸中光彩滟涟,“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从春芳楼出去后,沈迟夙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空荡荡的难受。他本不是断袖,可现在,他还能如此问心无愧的说出来吗?
明明想要随便找个女人,就像这世上大多数男人那样只沉迷于yù_wàng,然而似乎也是不行的,难道是因为还没有清除蛊毒的缘故吗?
虽说从青楼出来,却并不想直接回山庄。
走了许久,实在受不了周围那些灼热的视线,沈迟夙皱眉进了一座酒楼。此时酒楼里人并不多,零零星星的几人听一个说书先生说书。
靠着角落找了一张空桌,小二过去招呼,沈迟夙点了一壶酒,几个下酒菜便了无事事的听那说书先生说故事。
是个关于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事,书生爱上了一位富户人家的小姐,为了得到小姐的芳心,书生签了卖身契进了那户人家。然而小姐不是一个下人能够轻易见到的,那书生日日思念,夜夜难眠。春去秋来,几度岁月变迁,书生见到过小姐几次,然而每次却都没有与那小姐搭上话。后来,小姐的家人为那小姐寻了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小姐死活不愿意,她爹问她为何,她说她早有心上人。开明的当家同意女儿找到那个当日令她动心的男人,然而却久寻未果。书生后来听了此事想到他们初次相遇的事。雨后初晴的亭子里,他看着长空吟诗,末了,转身便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亭子中的小姐顿时一惊,小姐抿唇轻笑,如雨后芙蓉印入心海。后来,再次见面时,书生问那小姐:“小姐可还记得在下?”那小姐掩唇笑道:“这不是我们府上的家丁吗?”“当日雨后亭中相见小姐可还记得?”书生不放弃的追问。然而那小姐却淡然笑道:“今日的你还是当日的你吗?我所记挂着的是那个风采过人的才子,你却又是何人?”不多久,小姐含泪出嫁。
故事到这里还没结束了,听众们却已有些不满:“为何最终却没有选择痴情书生呢?那书生不是为了他放弃前途签了卖身契吗?”
说书先生笑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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