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赟心说难道你特么没睡?
他这点儿心理活动都表现在了脸上,赵景抒下巴微抬,瞪眼睛:“是,我也睡了,但我醒了是不是就先问到哪儿了?你呢,你不比我先醒的吗!你干什么来着?”
严赟脸腾一下红了,他干什么来着,他偷看赵景抒来着……
赵景抒没发觉这小子的异样,很快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联系人,碰碰严赟:“来人了,精神着点儿!”
为了宣传已经不是太多人会做的灯碗血肠,当地名俗推广协会很重视t城来的这位美食主笔,接到人后也到了晚饭时间,虽然今天吃不到白肉血肠,但安排他们去了当地很有规格的一家饭店。赵景抒被几个人带进了一间包房,严赟却被来接他们的司机带进了另外一间,落座上菜后,他马上就明白了,看菜色和一起坐的人,他吃的这桌肯定是“陪同饭”,赵大主笔吃的才是正经的“接待饭”!严赟并不在意,自己本来就是个新人,出差也就相当于赵景抒的小助理,他没那么不知道好歹,即便是陪同饭,他也不觉得的是什么冷遇。
严赟早就饿了,跟同桌的人客气了两句,就伸筷子开始吃,刚吃了没两口,一位衬衫西裤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就找了过来,满桌扫了一眼,锁定严赟后弯腰伸手,极恭敬的跟他握手:“严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吃上了?谁带严老师过来的!真是太不小心了!”
???
严赟被正装男热情的拉起来,从他们这间包房请到了另一间,一推门见这豪华的气势,就知道这桌肯定是“接待饭”了。一桌子人见他进来,全都恭敬的站了起来,齐刷刷向他问好,吓得严赟举止越发拘谨了,还好在这群人中他马上找到了赵景抒,有熟悉的人在立刻觉得踏实了一些,并且赵景抒满脸笑容,仿佛等了他很久,看到他后,用一种近乎夸张的热情对他说:“小严老师你去哪儿了?等你半天了!”
赵景抒过来把他带到自己身边坐下,低声耳语嘱咐他:“当着他们别叫主笔了啊,就叫赵哥。”
严赟立刻心头一暖。赵景抒一定是发现他受了冷遇后,给他撑腰了,故意当着这么多人叫他“老师”,连赵大大都要叫老师的人,哪怕他长得再年轻、谈吐再拘谨,这些人也肯定也不会轻慢他了。赵景抒嘴虽然缺德,但心不坏,除了爱挤兑他,也没真把他怎么样……
严赟感激涕零的在心里给他们赵主笔刷好感,从负分一路刷到优异,然而酒杯一端起来,这分数刷刷刷,又都特么掉回去了!
世上哪有免费的晚餐!早该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赵景抒宣称自己酒量不行,但小严老师“酒精考验”!好啊,原来是叫我过来挡酒的!严赟酒量还不错,作为下属和新人,他也确实责无旁贷,所以没太推脱,白的啤的基本都来者不拒了。
然而对于大东北的彪悍民风,严赟还是轻敌了,他酒量不差,但陪酒的也都是个中高手,喝到最后他有些醉了,心想,算了,就当把自己献给国家了,反正喝倒了赵景抒也不会不管他——这么想着回头看一眼赵景抒,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看来这家伙说自己不能喝不是偷奸耍滑,严赟记得他也就喝了几杯啤酒,怎么已经醉得躺在椅子上了?
严赟吓了一跳,酒立刻醒了不少,别人再怎么劝他也不敢再喝了,留着最后一点理智,得管赵景抒!等到他俩被送到住的宾馆,严赟才知道光留理智还不够,还得留体力,赵景抒就跟没骨头一样,被他半搂半扶着,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房间,赵景抒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躺床上就睡了。严赟累得满头大汗,洗了个澡出来看到赵景抒睡成一个“大”字,严赟拽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也连醉带困,迅速的躺倒睡着了。
早上又是严赟先醒,他睁开眼睛就听到赵景抒的呼噜声,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这呼噜打的,跟他俩第一次见面时,赵景抒给他留下的那野人形象真是不能再贴合了!严赟笑着坐起来,转头看他上司,一眼就惊了,赵景抒什么都没盖,被子踢到了地上,全身缩成一团,脸红得不正常,呼噜声也并不正常,透着呼吸不畅。他赶紧起来走过去,伸手一摸赵景抒头就确定他是发烧了。
严赟捡起被子给他盖上,赵景抒皱眉睁眼,一开口嗓子也哑了:“嗯……难受……”
“你发烧了。”
赵景抒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严赟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要体温计要退烧药,挂了电话看赵景抒盖着被还是缩成一团,又把自己那床被拿过来给他压上。没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体温计和药,严赟一给他测体温,38.5°。对于成年人来说,这烧得不低了,严赟果断给他吃了退烧药,然后又把人塞回被子里,让他继续睡。
这叫什么事儿啊,酒是他喝得多,醉的却是赵景抒,人也是他照顾回来的,但发烧的又是赵景抒。严赟觉得自己真是啥啥都忙活够呛,又啥啥都没忙活明白!他去楼下餐厅吃了个早饭,又给赵景抒带回来粥和白煮蛋。回来时赵景抒依然没醒,但被又踹掉了一半。这怎么挺大个人还睡觉踹被呢,严赟刚想再给他盖上,就发现退热药起了作用,赵景抒满头是汗,可能这回是热的才踹了被子。
他去卫生间放了些温水,泡了条毛巾,回来给赵景抒擦脸擦手,露出来的地方都擦了一个遍,里面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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