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季康子回神,沉声问道。
子贡顿了顿,说道:“他由他的一个朋友带走了。”
季康子目光如炬,盯着子贡良久,说道:“若是他回来了,来我府上通知我。”
语毕,季康子转身离开,疾步赶回了府邸。
“子贡,你现在可说实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局
子贡突然跪下。
“夫子,式微,他原是狐妖……”子贡缓缓说道,“昨夜,一行人强行闯入府中,其中有个道士法力高强,使得式微现了原形,后来来了一个男子,将式微救走了。”
子路闻言大惊,问道:“你说谁?式微是……狐妖?!”
子贡点头,看向孔丘,孔丘抿唇,良久才说道:“这件事暂且就这样吧,于其他人便说,式微被他失散的亲人接走了,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是。”
孔丘走到门边,轻声叹道:“今年的雪,格外地冷。”
城外山林的山洞。
傅子卿靠着石壁,看着池中在自我疗伤的狐不归,嘴角是淡淡的微笑,温柔隐晦。
狐不归被紫衣设下的泽履结界伤了元气,恐怕需要打坐好几年的时间方可恢复如初。
傅子卿已在洞外设了隐形结界,也不怕有人打扰,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办了。
站起身,傅子卿又看了看池中闭目安静的狐不归,向洞外走去。
新春刚过,人间仍是一派喜乐,傅子卿踩着雪,地上仍有爆竹的残渣,白与红互相辉映,弯月如钩,清冷照耀着大地。
街上偶有士兵巡逻,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傅子卿脚步轻点,行如鬼魅,即使与人相遇,也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院内,房中,何人安睡。
窗纱上树影婆娑,床榻上安然酣眠。
傅子卿走至床边,目光淡漠,伸手放至孔鲤额头,淡淡光芒流转,顷刻不见。
抬手,手心处显现一抹暗红标记,若隐若现,形状便如那日太岁之模样。
随后离开,果决,不留情面。
回到山洞,傅子卿跳入温泉池,手轻触其背,红光暗涌,几分温热。
待红光褪去,狐不归面色红润许多,傅子卿微微一笑,从池中上来,脸色有些苍白,喃喃道:“又一次了,小狐狸,你可得报答我啊……”
说着,傅子卿缓缓向洞外走去,留下了一串血色脚印。
翌日,孔鲤昏迷不醒,病情一夜之间加重。孔丘连忙请了大夫,均称已无法救治,尽人事听天命。
而后,孔鲤苏醒,虚弱卧床,尚可撑些时日,又日日喝药进补,三月无大恙。
再之后,时常咳血,愈发虚弱,已是无力回天,一月后,病逝。
孔丘白发人送黑发人,哀恸之极。
翌年,孔丘身体偶有不适,常感年老将死。
两年后,颜回病况日渐严重,又常彻夜苦读,茶饭不思,未过多久,病逝。
孔丘痛失爱徒,悲痛不已,不多久,子路前往卫国做蒲大夫。
同年,狐不归伤愈,醒来不见傅子卿,入世找寻。
公元前480年,卫国内乱,子路结缨就义,孔丘痛哭,狐不归于异乡听闻,淡淡一笑,孤身前往,夜祭。
第二年,公元前479年,孔丘逝,子贡为其守墓三年。狐不归闻,赶往祭奠,子贡初见,大惊,遂平静沉默,任狐不归三拜上香。
狐不归走至其面前,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一笑离开,子贡怔怔看着其走远不见,忽然泪下,捂脸喃喃,细听分辨,竟是重复三字——对不起。
公元前476年,春秋终,战国始。
连年战乱,苦不堪言,百家争鸣,为寻治世之道,安世之法。
还有没有人在等待良人归来,唱一句,式微式微,胡不归?
乱世的死局,难以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有点少哈,不过也算是过渡一下下吧~接下来时间要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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