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助
春蒐第二日,依旧以狩猎为主。慕倾墨为猎宫引领众人围猎,而顾松怡随意推脱了去,留在外面与人谈笑,以他那肆意随漫,倒是很快和那些与枫宁同期为官之人熟络起来,形容淡然的谈天说地,只是对己身之事唯一语“闲散之人”括说,身份来历之类片点未露。
于枫宁,有顾松怡那似应未答不知不觉间就转了话题的人在身旁省了与人解释的麻烦,也算是能安心的在旁为昨夜之事混乱;而汐臣那侧,因着凑上前来的诸多女眷也热闹了起来。他还尽可能的回避着,担心如此多的女子靠近会露了身份,然君百鸾冒出头来装着年少无知叫几声姐姐就将众人目光移转了去。汐臣松了口气向他示表谢意,得来他眨眼一笑,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
“夫人,昨夜歇的可还好么?”芍孑走来坐在汐臣对面,见他收回看去那些女子的目光显出些无奈之色,她扇了扇手笑着,“都是些关在家里的小丫头,难得出来一次,不免就欢脱了些。夫人您莫要见怪,想来府中常是安静,您要是觉得吵闹了,直接叫她们散去就好;不然告诉我芍孑一声,芍孑我应付那些个姑娘家也是容易的很的。”
“……不知可否冒昧的问你个问题?”汐臣想了想说道,叫芍孑顿来了兴趣。
“夫人但问无妨。”
“芍孑姑娘你……既然是百鸾的姐姐,也就是君家之人;而皇上称你央抉夫人,便是有着爵位。可依汐臣所知,君家不涉朝政,芍孑姑娘你也不同百鸾只是与皇上熟识,又为何会……而且,既是为官,怎还接管下素姬楼那样的花酒之地?为官者不得参行商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吧。”
“呵呵,夫人倒也真是会问——但是,却也好答。”芍孑也并无什么避讳的笑着说,一面满上了清酒。这妖娆的女子婉身在旁执杯思眷,是些旁人难会的酒意未觉人自醉,“夫人您可曾注意,我以芍孑自称,从不冠得君姓。君,大家,大家多事,兴衰间难免就有些人来了去了;而我,就是那‘去’了的人之一。呵,都是些无趣的往事,我也不拿此烦夫人。简单来说,就是我已脱出君家家谱——再不是君家的人了。但弟弟就是弟弟,白纸黑字的不在了,血脉还是相通的。”
芍孑话说的随意,汐臣却也听出其中伤惋。只说自本贵者难由身,男儿也好,女子也罢,在这囹圄间,为不陷入而脱出,又岂是真愿。
“至于央抉一号,我也不瞒夫人——”顿了顿,芍孑续而说道,“我曾有过夫家。”
“……芍孑姑娘你已出嫁了么?”汐臣惊的脱口而出,又觉失礼,不禁生歉,而芍孑只摇了摇手,全不在意。
“我也这般年岁,嫁过一次算不得怪了吧。那时我还以君姓,而夫家——夫人你其实也认识的——姓区。”
“区——久黔?”
“呵,是了。说来,他还该尊称我一声嫂子。”
芍孑说的不多,寥寥几语讲罢那往事,可汐臣也听出那故事实际漫长而复杂。芍孑十六出嫁,为□室,然这亲事非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是她与那区家已故的少爷两人间,做的一场苦情戏。
“没多久,我便与君家断绝了来往。后来因他,又偶与继承皇位前的皇上和王爷等人相识,种种事后,就得了央抉夫人的名头。但虽算是有个官衔,也不过是得些俸禄讨些便宜罢了。而且,夫人您不知,素姬楼外称花酒之地,实则分前后两楼。前为酒是我的地界;后为花,那是别人的事了。呵,夫人您可不要介意王爷他总在那儿流连,他只是与我们这些友人喝喝酒罢了,若是因我们害你两人有什么误会,芍孑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嗯,我晓得的。”汐臣点头,似乎思虑着什么,“那你现在是……”
“这个么……他死前留下了休书还我自由之身,现在我非君家之人,也不必为区家所困,好生自由自在,着实可喜。来,夫人。您别说芍孑我多嘴——王爷能娶得您是福,您遇上王爷也绝不吃亏。只请您怎样都陪着他。王爷那性子也说不得奇怪不奇怪——就如个困兽吧,你囚的太紧,他也没了生气;你把他放了,又是难控的祸患。若想叫他活泛又安分着,就还要看像夫人这样的人,来牵住他的心了。”
芍孑奉上酒盏,那容笑的意味不明深浅,而汐臣看在眼里,不语的接过掩唇饮尽,眉眼婉默,垂眸浅笑。
“倾墨他,自会得分寸。”
“是这样么?”芍孑挑眉,“夫人您是不曾见过罢了。约是八年前吧,似乎是因为被迫与谁分了开,王爷他啊,可是大闹了一场……”
“主子,区大人托人来传话,正在旁侯着,您……”
芍孑正要说下去,却被来禀报的婢仆打了断。她凝了眉,歉意的向汐臣示意,“对不住夫人,我先离一下。王爷的事夫人若有兴趣,之后再与芍孑聊吧。”
“……嗯。”忍下心里升起的激动和想要听闻的急切,汐臣点着头,依旧是那寻常模样,“芍孑姑娘且忙便是。”
于是芍孑起身离了去,留汐臣静静的拾着酒盏出神。而君百鸾觉见那红色身影离去空余一身落寞形影,有些关切的凑了过来。
“汐臣,怎么了?”
“……啊,没什么。”汐臣看过来温柔笑着,放了酒盏雅然静坐,他合了眼眸,如似假寐。君百鸾虽还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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