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后悔。”南宫离对上钟弦的目光,眼中却是带着决绝的笑意,“但我不介意为此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在劫难逃
暖日拂风,碧水微澜。一个身着锦缎长袍的少年百无聊赖地半躺在池边的岩石上,一只手卷着袖子垫在脑袋下面,双足一荡一荡地提着地面上的石子,连带着那上好的绸缎也在石子上磨来磨去。好在那石子个个光滑圆润,没给磨出洞来。
那少年正是容镜。却说容镜十数日前忽然收到南宫离的信,信上说自己有事情要办,要离开上一阵子,让他到宫里暂替他数日。
这信写得十足是南宫离的风格,通篇除了一个重点之外其余全部含糊其辞。说是要离开“一阵子”,也不知道要“阵”上多久;这“数日”,也不知道要让他“数”上几日。他在皇宫里戴着个人皮面具混吃混喝十多天了,连个音信都没。这还不算,更让人头疼的是离大宫主只说了让他顶替几天,也没说是给还是不给景大皇后,啊不皇太后治病,这就算下手治了,也不知道是要往好了治,还是往坏了治。容小神医索性每天去药房晃悠两圈,再去景太后那儿瞻仰几眼美人的容貌,顺便把个脉算算还剩几天好活,剩余的时间都往宅子里一呆,拿着一本菜谱琢磨下一顿到底点些什么御菜好。这日子过得简直跟神仙没什么区别。
想当初怕惹上麻烦死活不肯来皇宫,如今有南宫离顶着,自己这个“替身”当得好不舒坦。
容镜满足地长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太阳,闭上了眼睛。
正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容镜眼也未睁,懒洋洋地问了一句:“卓老弟,有你家宫主的消息了没?”
卓颜一袭黑衣停在他身侧,辈分被叫低了也并不恼。容镜虽形如少年,但实际却长他几岁。他一日既往惜字如金道:“还没有。”
“还没有?”容镜一个挺身从岩石上跃了起来,道,“你们家宫主办事也太没效率了,要我说这十多日,弦儿娃娃连孩子都该有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办什么……”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卓颜道:“莫非南宫离去找撕风尽了?”
卓颜一怔,道:“具体宫主没有说,只是带着钟公子去了落月岛。”
容镜道:“那就是了。想必小离离终于良心大发,觉得自己当年那一掌下去实在劈得不够有远见,一不小心把自己未来的老婆给废了。于是决定就算历尽千难万险也要找到办法恢复弦儿娃娃的武功。”容镜在说“千难万险”四个字的时候,脑袋也跟着转了一圈。
卓颜皱了皱眉,没接话。
容镜继续道:“话虽这么说,这可不仅是千难万险这么简单。单有撕风尽只能把弦儿娃娃给毒死,要想重续经脉还得需要解药。可是撕风尽的解药只有天毒门才能配出来。但天毒门早在五年前就被灭门了,百里邪也死了,他唯一的徒弟容逸也失踪了,还上哪儿找谁去配解药去?”说着一边歪着脑袋想,一边捡起一颗石子扔向湖心,“莫非他找到了容逸?”
卓颜见容镜三两下就几乎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怕他真的看穿容铮一事的端倪,便开口道:“宫主再过几日应该就会回来,这些日子还要劳烦容神医了。”
“不劳烦不劳烦。”容镜连连摆手,“皇宫里的菜老子还没吃够呢,只要他在景太后归西的前一天记得赶回来就行了。”
“我先下去办事了。”卓颜拱手告辞。
“去吧去吧。”容镜挥挥手,见卓颜已经离开,又重新往岩石上一躺,自言自语道:“办事办事,一个两个就知道办事,也不知道天天有什么事好办的。老子日日这么悠闲,简直是罪恶啊。”话虽这么说,却心安理得地把眼一闭,躺在太阳底下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又听见了脚步声。这一次却很陌生。那声音极轻,几乎分辨不出,似轻功极高。容镜骤然清醒,双眼却并未睁开,静静等待着那人进一步动作。
谁知那人停在他身体半步之遥,连打量的时间都未有,直接开了口,声音冰冷入骨:“你就是容镜?”
容镜见装不下去,便睁开双眼,向斜上方看去。只见一个黑衣男人站在里他半步远处,面色冷寂。一只眼漆黑如墨,一只眼却猩红如血。修长的手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一柄长剑别在腰间,似乎未出剑鞘,都可以感觉到剑身的寒气。
容镜一边端详着他,一边慢悠悠地站起来,揉了揉脖子,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个容镜,你问的是哪个容镜?”
南宫渺不答话,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容镜背后,伸手向擒容镜的右肩擒来。容镜向左一倾,堪堪避过,然后瞬间闪出丈余之外,这才道:“这位大侠好汉大英雄大前辈有话好商量,动粗有辱斯文啊。”
南宫渺面无表情,一道铁锁从袖中抽出,瞬间挥至容镜身侧。容镜纵身一跃,跳到树上,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将铁锁一挡。谁知那铁锁却绕过树枝再度袭来,容镜弃掉树枝,一阵掌风劈向锁端。那铁锁被震偏数寸,随即又缠绕回来。容镜向后一仰,身体几乎折平,那铁锁紧贴衣襟而过。
手无兵器,对面之人却寸寸紧逼,毫不留情。然而那人并不拔剑,可见并非想用杀招。数招之间,容镜虽次次闪过,却愈发吃力。他再度用掌风扫开铁锁的时候,连忙叫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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