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十一点了!雪柠我进不去门了!"
"嚷嚷什么呀?进不去你就住这呗,反正明天星期天。"
"你这就一个床,我住哪?"
"我不嫌弃你还不就行了,这是双人床,咱俩住一个床上。"
沈墨燃看着面前的这张床,不知怎么着,忽然想到雪柠与不同的女人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的场景,他喃喃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睡觉又不打呼,可老实了。喂,你不是同性恋吧?别半夜骚扰我就行。"
"你说什么哪!别恶心我啊你!我先洗澡去。"沈墨燃轻捶了雪柠一拳,就走去洗澡了。
直到卫生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雪柠才苦涩地一笑:"我不会恶心你的。"
躺在床上很久,身边的沈墨燃睡着了,雪柠却还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两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新回到眼前,眼眶慢慢地湿润了。
那天,他鼓足勇气把自己青涩的爱恋写成一封情书,少年所有的懵懂感情都寄托在那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潜移默化的感情变成了深深的爱,当他听到墨燃要走的消息,只觉得自己没有希望考上京都大学,也许就没有希望再见到深爱的他了。整封信里没有提到墨燃的名字,但满纸都跃动着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孩子的形象......
雪柠永远也忘不了父亲看到这封情书时震惊的样子,一个巴掌将他扇倒在地上,父亲冲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直到他意识快要飘离身体,才听到母亲在高声哭叫着住手......
雪柠出院以后再也没能回学校读书,他瘦了不少,与家人的关系也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纹。他疯狂地练习舞蹈,终于凭着出色的才华考上了京都大学的舞蹈学院。家里人并不支持他出来上学,只想把他留在身边看着,直到他娶妻生子,但雪柠执意要来学习,他心里还梦想着能见到墨燃。
报道的日子一转眼就到了。雪柠看着同龄的孩子被亲人送到学校,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家里断了他的生活来源,雪柠脾气执拗,申请了缓交学费,硬是靠自己去酒吧跳舞来赚学费和生活费用。这个小房子的租金比学校宿舍只贵五十块钱,而且不用受门禁的限制,否则他每天深夜才能下班,要到哪里去睡觉呢?因为舞跳得确实棒,酒吧老板对他不错,因为他只跳舞,不出钟,所以老板和主管帮他挡了不少灾,还给了他一部手机,以便通知他演出......雪柠轻轻擦了擦眼泪,他脑海里浮现出他出来上学时父亲伤人的话语:"你想上学还是想住男生宿舍?"他把儿子想成了什么了?畜生吗?雪柠就是喜欢男生也不是见了男生就发情的野兽啊......委屈的泪水只有在深夜才能放肆地流,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伤口。
黑暗中,雪柠鼓起勇气,将左手小指搭到沈墨燃的手上。这样的接触让雪柠热血沸腾心动如鼓,他的右手伸向自己的下体......
"秦雪柠!太阳晒屁股啦!"
雪柠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他睁开酸涩的眼睛,见沈墨燃趴在他身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睡着了还挺好看啊,你要是女的我就娶你。"
雪柠心头一暖,他不愿被墨燃看出心里的高兴,故意把脸转向别处:"才八点半,你要死啊,起那么早。"雪柠嘀咕着。
"昨天晚上累着了?"
"什么?"
"你跑马了。弟妹才一天没回来陪你你就跑马?你还真是够厉害。"
雪柠昨天晚上实在太累,只将脏衣服换下来扔到盆里,换上条干净内裤就睡了,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昨晚......雪柠不敢想下去,脸已经通红通红的。
"你害什么羞啊,我早上起来洗衣服,就捎带把你的也洗了,这不是很正常么?脸红的像螃蟹壳似的,至于么你?"
"你......谁准你动我衣服的!一大早不睡觉跑去洗衣服,你有病吧你!我......那个你也洗,你别是同性恋吧!"
沈墨燃沉下脸来:"你小子别不知好歹啊,你当我贱的,愿意给你洗那个啊?你再提同性恋我捏死你!我最恶心同性恋了,变态东西!你快起床,我买完早点了。"
雪柠心里一沉,他默默地坐起来,穿好了衣服。
两个人对坐着吃早点的时候,雪柠才说:"喂,谢谢你帮我洗衣服啊。"
墨燃一愣:"咳,咱俩谁跟谁啊,你少气我几句,全齐活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沈墨燃和秦雪柠二十二岁了,已经开始读大三。两年的时光在吵吵闹闹中度过,如同针尖上的水滴到大海里,表面上仿佛消失得没有踪影,但整个大海的每个角落又都仿佛闪着这滴水的影子,而这滴水则永远也不会干涸。
为了和路小小谈恋爱方便,沈墨燃和秦雪柠合租了一个房子。两室一厅,秦雪柠本来要一人承担房租,但沈墨燃坚决不同意,况且房租也真的很高,雪柠也就不再坚持了。
"雪柠,今天晚上小小要来......"听到墨燃的这句话,雪柠的心像被划开一个口子,他故做洒脱地笑了笑:"呦,你们可别太大声啊,影响我休息。"
"别乱说,我们可是清白的......"
"明白,你们是清白的男女关系。"雪柠揶揄道。
"呸,哪像你。"
"我怎么了?我为了你,都把女朋友带外面找宾馆去潇洒,你还想怎么着?"
"我也没管你啊,你也是的,每次都弄到半夜回来,一身的香粉味。下回你回家吧,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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