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举个例子。
就拿咱豆豆来说吧,要说他所受的迫害,那其实完全是心理层面的,从生理层面说,他还是百分百小处男,清水出芙蓉,空谷一幽兰,没开刀的西瓜没遭采的花,标准童子鸡一只。
至于为什么能几年如一日地仇视一个人,呃……,据资深社会学家、心理学家、国际人性研究委员会委员长(非官方)、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不太忠实观众、世界教科文组……(此后省略八百页身份描述)xxx研究认为,这种行为后期,其实质已经完全超越仇恨、鄙视甚至厌恶,变成一种生物体本身的思维及行为惯性,或者说,变成了其沿袭已久的一种生活方式,仅此而已。
打比方说,北方人没吃过榴莲,认南方人再怎么吹得它天花乱坠,咱自不为所动,打死不吃,就算真能接受,那也是一个不亚于地壳运动的悠长而缓慢的过程。
因此,从这一层面来讲,张慨言一家及程豆豆一家所有人的美好愿望,不能不说是完全建立在理论及情理的基础之上而忽略了其针对单一个体时的可操作性。
所以,程豆豆虽低着头羞愧了那么几秒,但依然嘴硬地说了句:“不用你管!”跑了。
这事儿,你能理解不?
什么?你不能?那我不得不从第四季冰川人类开始出现讲起,向你详细而详尽地阐述一下人的那个性发展及演变的具体过程了。
算了,不吓唬你了,难道你没经历过和别人打过架之后虽明知理亏或理稍微有点儿亏但还是抹不开面子和别人先合好一定要等个台阶下的事情?有吧?所以我说嘛,豆豆是个正常人。
程妈妈的治家手段一直是大棒政策强权政治,但对于自己儿子这种具有长期斗争经验完全领会了非暴力不合作精髓的人物,实在也束手无策。
因此除了每次看到张慨言懂事地跟自己打招呼说话的时候,程妈妈总有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唉,还欠着人家钱呐,而且还是人家人生中第一份工资……
于是俩妈相见,密谋一阵。
第二天,程豆豆回家,说妈,我今天中午去三儿家吃饭,不回来了。
第三天,去白蛋儿家。
第四天,去崔乾涛家。
第五天,程妈妈说:“豆豆,你把大家都叫咱家来,该你请人家吃一次了吧。”
程豆豆声音传来时,人已在了院外:“妈,你真是个亲妈!!”
叫完人,妈妈做饭,豆豆去买酒和凉菜,回来的时候三儿已经来了,站屋里好像正在和崔乾涛说话,豆豆一手端着香肠的盘子,一手扒拉了两块儿往嘴里塞,然后凑过去含含糊糊地说:“我妈做菜可难吃,咱干脆光喝酒得了。”
刚说完,忽然发现崔乾涛胳膊上戴着一块运动腕表,超级不符合程兄的审美情趣,于是一把抓住:“我操你戴的这破玩意儿真难看,从哪儿买的呀?快扔我们家院子里去。”
忽然室内一片寂静,静得用文学一点的话说那简直落针可闻呐。
豆豆纳罕,一抬头,张慨言正用一脸错愕兼且受宠若惊的复杂表情看着他,眼睛闪着温柔的光,似乎快哭出来了,脸激动得有点儿红,嘴唇颤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
三儿也惊愕地看着他,嘴巴张得能塞个鹌鹑蛋。
程知著触电一样松了手,一转身嗖嗖嗖出了房间,脸通红,那心情,恨不得和误入女厕所被人当场抓住有一拼了。
操!崔乾涛怎么他妈变成这个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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