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念青看着丢丢青白的脸色,心里发紧,不由的就握了他的手,丢丢的指尖冰冷。“这一段时间,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人也瘦的很。”
丢丢笑了笑,将手抽了回来,淡淡的道:“前两天看书看得晚了点,没什么。”
石念青见他如此的疏离,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看他大冷的天,身上穿的还是两年前刚来时石念青让人给他做的棉衣。石念青道:“今年的新棉衣你没有领吗?”
丢丢道:“领了。”
“怎么不穿呢?”
丢丢今年的确领了棉衣,石家两年给底下的人发一身新棉衣,石念青知道丢丢怕冷,特意的吩咐到石家量衣的裁缝给丢丢做的厚点。
“送人了。”
石念青道:“送谁了?”
丢丢抿着唇没有说话,前两天他在石宅的外面看到一个几乎冻僵的老者,他看着这个老者,就想到多年前的自己,和将自己放在红莲寺门外的母亲。
丢丢到厨房里熬了一碗姜汤,这是他第一次私下里动用厨房里的东西。喂老者喝下了姜汤,又回房拿出那件新发的棉衣,打开床头藤编的小箱子,连同近几个月的月钱取出来给了那个老头。
那老者哆哆嗦嗦的道了谢,说自己是信阳客商,到京城采购,谁料身上带的银子被偷了,生意不成,家也回不去了。又愁又气,走到石宅大门外坐下来一歇竟差点冻死。
石念青见他不说,也没有再问,只好道:“你那屋里的棉被暖和吗?”
丢丢道:“少夫人吩咐的每人都新发的棉被,怎么会不暖和?”
石念青见他提到夏清韵,有点不自然,只得道:“嗯,她在这上头很细心,对人也好。”
丢丢听了这话,仰起脸来,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深黑的眼珠里流转的是水一般的眼波,但是那水不再灵动,宛若无波的寒潭。掩住了所有的神思。
☆、七十四 我去说
夏清韵的孕期反应很是厉害,每日里精神也不大好,这天早上醒来,竟发现身上见红,加上腰部酸痛,小腹里隐隐的下坠,奶娘有些着慌,石念青告了假,一大早就出门亲自请了大夫到家里诊治。
那大夫请了脉,沉吟片刻道:“尊夫人面色苍白,舌苔淡薄,脉象滑弱,本是不易受孕,现在又是个胎动不安之象。我下个保胎的方子,切记不要劳动,要好生调养。”一时那大夫到小厅里开了方子,石念青细细的看了,那大夫本是熟人,定期为石念青父亲看病的就是他,医术很是高明,那大夫又道:“石探花,恕老夫直言,尊夫人玉体娇贵,千万要仔细着。”石念青点头道了谢,付了诊金,又让老王驾了车,亲自送他到医馆,抓了药回来。
石吟红听说了,也到石念青房里来瞧,夏清韵躺在床上,眼泪汪汪的。石吟红道:“你得放宽了心才好,那个大夫医术高明,没事的。”
夏清韵含着泪点了点头。
“劳烦姐姐挂念,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奶娘将药端来,喂夏清韵喝了,服侍她睡了下去。
石念青和石吟红到厅里坐了,石吟红看着弟弟道:“你是不是坐了什么不老成的事了,怎么会这样。”
石念青眉头直跳,“你说的什么话。”
石吟红道:“我告诉你,她是有身子的人,你可节制着点,别碰她。”
石念青真是冤枉,从夏清韵怀孕后,他道真是松了一口气,每天里名正言顺的睡在书房里,再也不用每月挨那几天同房的日子了。
石吟红叹息一声,又道:“我当弟妹的面也不敢说,她这个样子,也真是让人担心。母亲要是知道了,又要睡不着。”
就听奶娘走进来,道:“大小姐,姑爷,我倒听人说,这事还是得求菩萨保佑着才好。”
石吟红眼睛一亮道:“说的是,今儿正好是初一,等会儿我和碧云到云龙寺里去拜拜菩萨。”
说着就要走,奶娘又道:“大小姐,我听说,咱家里的莫离是修行过的人,让他给少夫人抄写佛经祈福也好,他这样的人,抄经很是灵验。”
石吟红停住脚步,略一思考,道:“赵妈妈这话倒提醒了我,这个法子可行,也不费什么事。”
奶娘又道:“若是那抄经的人用鲜血抄写更是灵验,我以前老家里就有个孝子就用血抄写经书替他娘亲医病的,阿弥陀佛,抄了几个月,那个孝子的娘竟真的好了。”
石念青起身道:“这些事当不得真的。”
石吟红道:“怎么当不得真,《太平广记》中,不是也写了用血抄写经书积了大功德的事情吗?”顿了顿,对石念青道:“他虽说跟着志远做事,但是还是你带回来的人,你去和他说,让他抄写血经,替少夫人和孩子祈福。若是果然成功的话,少不得他的好处。”
石念青断然拒绝:“根本就是家言,怎么当的了真呢,还是认真吃药休息才好。”
石吟红回头看着他道:“你这人糊涂,这后嗣的事情是天大的事,这是咱们石家第一个孙子,若是有了闪失,看你怎样交差。这又不费什么事,即使无用也可以试一试。何况青莲探花博学天下皆知,你不知道那佛经里也是有记载的吗,难道那也是家言吗?”
石念青急道:“实在不行,我来写也一样,何必用他。”
石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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