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把方凡十弄了局子里去了,那该怎么办?从来都是男人站在他前面替他遮风挡雨,而这次的风暴他前面再也没有了男人。抓去软禁了,以后还放不放出来?说好的两个人一辈子,两个人都不放手。但是现在呢?两个人不放手,狠狠地抓着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现实,却将两个人的胳膊都砍断了。
过多的事情将脑袋快要鼓炸了,偏头痛来得太快太猛,慕醒抱着被子捂了一会。最终,起身去了医院。
在去找老司令之前,慕醒去拿了些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接了杯水把药灌下去。冰凉的水顺着喉管进入到胃部,这才让男人清醒了一些。这件事还没搞明白,任何解决的措施都会有让方凡十丢命的危险。而且,他也根本没有能力做些什么。想到这里,慕醒自嘲地一笑。
他跟方凡十从来就没有平等过,方凡十能帮得了他,但是他帮不了方凡十。就像十年前母亲被强暴时一样,浑身的力气被抽走,愧疚或者是悲伤的情绪笼罩在头顶,让他连脊背都挺不直了。
正在这个时候,耳边却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女人的声音很小,但是慕醒还是听到了。
抬头一看,头顶上标注的是“妇科”。妇科那块牌子的边上,一个男人和女人正在说着什么。男人脸上挂着心痛,正在轻声和女人耳语着什么。而女人脸上也是悲痛欲绝,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看着手术室的门口。里面的医生又出来喊名字,男人抱着女人说了一会。最终,女人咬了咬牙,进了手术室。
听到手术室里的声音渐渐小了,男人这才转过身来。长时间的低眉顺眼让这个男
人一副老实的样貌,所以,让他嘴角上挂着那个嘲讽的笑容是,一切是显得那么不和谐。
没等里面的女人出来,男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男人刚走后不久,女人挂着满脸的泪水走了出来,里面又是医生的埋怨声。女人出来后,就来回地张望着。等到确实等不到刚才的那个男人,女人这才蹲在地上,低低地哭了起来。但是她的骄傲让她没有哭出声,周围的人根本没敢过去安慰的。
就像是一直阴雨连绵的天气突然被太阳照走了乌云,慕醒起身挺直脊背,走到女人身边伸过手说:“井律师你好,我是慕醒。”
☆、58
井薇男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熟人,而且这个熟人竟然是慕醒。窘迫感让这个女人埋着头想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无奈擦干了脸颊上的,顺着眼睛又流下来了。最后,井薇男直接没有再动。
慕醒见她不动,温和一笑,过去拍着她的肩膀扶她起来说:“这里人多,我们先出去吧。”
随意找了家咖啡厅,井薇男仍旧没说话。拿着纸巾擦着脸上源源不断地泪水,咖啡上来后,热气蒸腾着她长长的睫毛,在上面熏出了一串水珠。
在这个过程中,慕醒一直没有说话。再强势的女人都有脆弱的一面,而当碰到她们脆弱的时候,作为一个倾听者唯一不让她们尴尬的做法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她们自己说出来。
“当初我让薇娇流产,说的那么干脆,嫌弃她扭捏。她不去,我还骂她这么大了怕痛。现在这样的事情沦落到我身上,我才知道,流产疼的不但是身体,还有心。”井薇男脸上带着苍白的笑,但是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股子勉强。
慕醒沉默了半晌,说:“你是一个女人,也即将成为一个母亲。女人的真善美不会让你们杀掉你的孩子,而母亲的坚强则会让你们保住肚子的孩子抚养成人。你们姐妹俩,都挺让人佩服的。”
“佩服,呵……”井薇男突然捂住了脸,瘦弱的肩膀发抖:“佩服什么?未婚先孕?一个被强暴,一个被男人抛弃……我们只是可怜的女人而已,有什么可值得佩服的。如果可以,我们倒不想有这样的经历来让别人佩服。这里面的苦,谁懂?”
陈阳中午来说,他根基还不稳,孩子不能要。两个人的事情要是败露,对谁也不好。要让她“顾全大局”把孩子打掉。两个人,大学的时候谈了一次无疾而终的恋爱。她知道陈阳是有野心的人,而她也不是那种纠结儿女情长的女人,所以分手的时候手提刀落,说一刀两断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直到来北京,两个人再次相遇。
初来北京的人,总是念家的。特别是井薇男这种野心勃勃要独自闯出一番事业的女人,家里只有母亲和妹妹,从小没有父亲的庇护让这个女人肩膀上的担子比谁都重。最初的创业是艰难的,当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陈阳帮了她一把。时间一长,两个人的联系越来越密切,就这样又好在了一起。
兜兜转转,陈阳若即若离地跟她在一起了三年。她想过结婚,但是陈阳这个人太飘忽了,飘忽到让她看不透他的心。他总说他是爱她的
,他的爱他看得见听得到却摸不着。于是,她犯了每一个女人都会犯的笨错误。一直雷厉风行、精明干练的井薇男,怀上了陈阳的孩子,企图用孩子来挽留住这个男人。
大学的时候,她想去陈阳家看看,陈阳从来都不肯。而且对家里的事情缄口不提。陈阳身上有很多伤疤,背上有特别明显的鞭痕。她问他这是什么?陈阳也不说。于是,当她跟他说她怀孕后,陈阳也跟她摊牌了。
陈阳的家里只有三个人,他、他的母亲、和他的继父。他生身父亲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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