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大人的摇儿,嘻……”她俏皮的吐舌一笑,自树上轻轻一跃,姿态轻盈美妙的落下来,徐徐走上前,“原本需得等到果实季,但我听见沉檀与阿隐入世的消息,又感知到大人的召唤,我真切的期待着与您的相逢,所以提前开放了花季。”
“你和他们……似乎不太一样。”他微微蹙眉,沉着着打量着少女——的确是,不太一样;比起沉檀和阿隐,这女更趋向于娇俏的精灵,周身散发着洁净的气息,笑容却有种朦胧的疏远。
她给他的感觉很矛盾,说不上来的奇怪。
少女眼波一转,仿佛能洞悉他的内心,咯咯笑道:“看来大人的记忆缺少了最关键的部分呢~”
他皱眉。
“不过没关系,摇儿可助大人揭开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是你知而我不知的。”他冷然道。
少女走到他面前,弯腰行了个礼:“大人唯一的秘密,有关一个人,他曾主宰了大人最真实的情绪,喜怒哀乐,皆由他一手控制……”
他胸口一震,面色微微发白:“他是谁。”
少女扬起脸,嘴角的笑容若即若离,她握住薄佻白垂在身侧微凉的手,轻轻贴在自己面颊上,淡淡说了一句:“他是,您的劫。”
一霎那的静寂,眼前迅速的黑暗,转瞬又亮起来,栾树刺目的金叶簌簌摇晃,饱满到刺眼的日光兜头泻下。少女缓缓起身,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他的瞳孔急剧扩张了一下,视线一瞬间变得有些冷酷狰狞,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扼住少女细弱的喉咙!
“薄玉缺!”有谁在叫他的名字,气急败坏。那人叫他玉缺,而不是佻白,他宛如被雷击中,玉缺玉缺,如玉,缺失了一块什么。
指端蓦地一松,少女发出一声叹息,自足尖开始幻化成一片斑斓的光点环绕着他,久久不散。他怔怔的站在其中,像被一圈蝴蝶环绕,目不暇接,直至一双冰凉的手蓦地狠狠攥住他手腕,用力一拉——
睁开眼,没有少女,没有蝴蝶,没有耀目的日光,暮色四合的黄山之巅一片寂寥空旷。方才那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象都消失不见,在他面前只有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目光焦急而愠怒,视线顺势滑下,落在对方紧紧攥住自己手腕的五指,细长,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你在发什么呆?!”少年狠狠瞪他一眼,手上使力一扯,他便向前微微踉跄了两步,下意识的回头,身后竟是万丈崖壁!
他听不清少年在说什么,只感觉有些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尾巴。然后,像是本能一样,他茫然的将手,轻轻按在左边胸口。
安静的,胸口。
身体更重了……
“你刚刚……找到了摇钱树?”少年蹙眉,紧盯住他。
薄佻白这才将注意力全部投入,他看的极仔细,包括对方眼角眉梢的风情,疑惑的眼神,轻薄的唇线,以及碧色的袖子里一截若隐若现的皓腕……
隅殷色被他看的浑身发毛,说不出的诡异,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对方斩钉截铁的答案:“没有。”
他微微一怔,看着薄佻白的眼神分明怀疑,下一秒却被那男人慢慢搂进怀里,唇顺着鬓角滑到耳际,一口含住他耳珠儿沉沉的说:“你不相信?”
少年的身子陡然一僵,往日熟悉的暧昧再度回归,却依旧有哪些地方诡异的说不清楚。他自然不相信薄佻白的话,可是他来迟一步,只看到对方立在崖边面无表情,至于对方是真的什么都没找到还是紧紧隐瞒着他,这其实并无多大意义——他深知到最后,薄佻白还是会来求他,因为如今能够救薄佻溪的,只有他隅殷色而已。
环住腰肢的手臂微微使力,少年被贴的更近,意外感觉对方滚烫的身体,耳根处的肌肤被反复舔弄,他抖着身子使不出力气挣扎。
隐隐的,仿佛听见一声叹……
“我们回趟淮南。”薄佻白亲吻少年纤细的脖颈,埋低的视线带着不可捉摸的深邃和暗涌,嘴角微微翘起,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现在?”隅殷色蹙眉,呼吸凌乱,“不、不是要接着找……”
“先回去,看一眼佻溪。”他自然的回答,笑容有些潮湿和疏离,当然,少年无法看见。
隅殷色默然。终于想到是哪里奇怪了,他们分离两月,再见面竟然如此巧合都在黄山?隅殷色当然清楚自己之所以在此是地煞的原因,他虽不能道破天机,却尽了最大能力默默相助……既然地煞送他来此,而那么巧薄佻白也在这里,那就是说摇钱树,也许真的在此地?可是薄佻白却提出回程,假如不是淮南又更重要的东西在等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摇钱树”,的确曾经出现在这里。
……曾经。
少年眯起眼眸,在男子看不到的地方漾开一抹冷笑。
自黄山而下,二人日夜兼程赶往淮南。一路颠簸,马蹄扬尘,殷色窝在薄佻白宽阔的怀抱里,半垂了眸,听见那胸口传来的心跳,一声一声,逐渐清晰。
一路无言。
那么明显的疏离,像层薄薄的冰横亘在二人之间,所有即将一清二楚的关系脉络,一瞬间仿佛又打回原形。殷色抿唇,低垂的视线闪烁不定——不是没觉察到他的变化,只是突然间少了应对的心情,仿佛之前的暧昧都是逢场作戏,如今演过了头,就默默退回开始……只是他经历了什么?连月来,在自己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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