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的消息有回信了吗?”元拓眯着眼睛,手握在扶手上,指节不断发痴咔咔的声音。
青龙站出来,“我们送出去信鸽超过百只,但是还任何一只带回两个少爷和老当家的消息,京城已经戒严了,人和鸟都出不来进不去,大当家的和我们失去了所有联系。”
元拓从椅子站了起来,看着屋子里穿着铠甲的心腹们,“给其他三位主帅发信,等一夜,明日辰时如果还没有任何消息,不惜任何代价攻城,以最快的速度攻往京城。”元拓说完这些话,挥开了帐连离开……
元拓站在辽阔的空地上,看着头上的漫天风光,脚下踩着的是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黄色枯草,把视线从星空上收回来,目视前方目之所及是光秃秃的枯枝烂叶,月光下那酷刚的树枝,格外的萧条,望着满目秋景的苍凉,元拓没呼吸一下,那凉飕飕的空气,都像是有一些冰叉随着呼吸扎进了费力,一种麻木的疼痛,侵袭了所有的神经,元拓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恐惧。
如果那两个孩子或者是谁被抓住,那连锁反映,京城里的那个人不可能束手待毙,他最怕的就是失去他,他不能忍受他受到任何威胁,他把所有人都留在那个人的势力范围,原本是想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但是他低估了那个皇帝的理智,他忘了那皇帝不是一个正常人,他聪明,他疯狂,但是他还是会思考。
元拓歇斯底里的仰头长啸,那声音像是一直猛兽受伤时的悲鸣。
一直再在远处张望的楚江,走到了元拓身后,“二舅子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糟,我觉得天赐大叔肯定不会有事。”
“我也这样觉得!”元拓屈身坐到在了草地上,“京城已经封闭了,消息送不进去,我怕……”
“怕大哥被蒙骗上当,”楚江接口,也坐到了元卓身边,“大哥一直都很冷静,应该不……”
“他会!”元拓开口打断了楚江的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楚江没再说话,叹了口气,颓废的倒在了草地上,“不管明天我们能不能收到两个小家伙的平安的消息,京城是乱定了,你今天为什么不直接攻城,这样耽误时间,不是让他们更危险吗?”
“等到明天,不是为了等消息,”元拓怅然的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是等我自己冷静下来,这么多年我打了这么多场仗,领导者是一个军队的心脏,我必须冷静,不能让我士兵白白牺牲。”
楚江没再说话,但情绪却在剧烈的波动。
元拓转头看了眼楚江,做了几次深呼吸,“我知道你担心元谦,但是现在不能乱,不论发生什么现在咱们冲到京城,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
元拓在安慰楚江,也是在安慰自己,把手停在胸腔,抓着最里层贴着皮肤的吊坠……
寂静的夜空,寂静的草地,楚江第一次打心底里佩服元拓,他现在只想马上冲到京城把人带出来,但是元拓却还能顾全大局……
京城,十月,初九,京城张贴皇榜,三日后的秋决,处斩包括六个孩子在内的一杆数十名人贩处斩,有人在第一时间揭下了一番皇榜,看着那上面的名字他都很熟悉,居然大多是安阳家的族人,和几个这阵子被抓起来的善人清官,最后面还有情儿和安儿的名字……
京城某处木屋,有人在皇榜张贴后不到半个时辰就舀到了那张关乎数人生死的黄纸,详详细细的看来一番,扔到了一边,等待的时候是折磨,心里七上八下,这会最后的审判到了,反而平静了下来,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分开两半抽出了里面的纸片,看着上面的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秋决,今年冬月的第一场雪,从京城上空纷纷而下,三十几人跪在刑场上,几个无知的孩子,躲在大人的怀里一双双无知的大眼睛看着四周,他们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京城的居民几乎都到场围观,看着那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跪在地上囚犯,刽子手手里的长刀闪着幻光,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午时一过,这些人就要人头落地了,这些人并不全是坏人,就想每年在这处决的人一样,他们大多都有着让人称颂的优点,这里有两个名声极好的清官,有一个大学者,几个他们都认识的大善人,还有那些还不懂人事的孩子,就算这些大人们是皇帝的威胁,让皇帝不爽,但是这些孩子招惹了谁,人人心里都不平,但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都敢怒不敢言,没人敢挑战皇帝的霸权,他们期待有人能在这时候把这些好人救走……
76、劫法场
寒风瑟瑟,那随风而下的雪花,刮在皮肤上像是锋利刀片,沙沙的疼,正午午时,太阳已经挂在了正中,在云雾之中是昏黄的一个圆盘,感觉不大丝毫的温暖,只有一种无视众生的漠然,连太阳都不愿意温暖人间的这一天,让在法场的这些人的心都凉了。
监斩官是个皮肤黝黑面无表情,身材魁梧的大汉,身上穿着蓝色的官服,整个人像个煞神一般,让人不敢直视,黑面神监斩官,抬头看了眼天色,舀起放在桌上关乎三十几条任命的令牌,在手上把玩,脸上还是丝毫都没有表情,似乎眼前这几十个人的姓名,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站在剑斩官身边的捕头,淡淡的道了一句,“大人时辰到了……”
监斩官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捕头,微微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视线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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