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微愣,又抬头看向朝渊,迟疑了一下,终于道:“谢谢。”
“很好。”朝渊笑得更灿烂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云白。”
朝渊点了点头:“原来是阿白啊。”
“是云白。”云白不满地重复。
“这
是亲近的叫法,凡人都会这么叫他们喜欢的人。”
云白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但他与凡人的接触并不多,无法分辨朝渊的话是真是假。
“他们有的会叫父母阿爹阿妈,叫兄弟姐妹阿姐阿弟,邻里玩伴也会叫阿牛阿花,就是家中养的狗,也会叫阿黄阿白……所以你看,这在凡人间是很平常的叫法,只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
云白偏头,他已经完全被朝渊的那一串“阿阿阿”给弄迷糊了,一时间完全答不上话来。
“所以我叫你阿白,也是很平常的。你若喜欢,也能叫我阿渊……唔,叫阿朝也不是不行,或者有别的更喜欢的叫法,也都可以。”
云白眨了眨眼,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朝渊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眯眯地翻动着火上的兔子,过了好久,才突然问:“为什么要跟踪我?”
☆、五
云白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朝渊知道自己跟踪他是意料中事,但在这时问起,云白就没办法不警惕了。
朝渊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见云白没有回答,也不在意,慢吞吞地将火上的兔子翻了个身。
云白却因为这沉默越发地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路过遇上了,岂能见死不救?”
这话,云白是不信的。救一次就罢了,救两次算巧合,三次四次可就不好说了。
“怎么,不信?”朝渊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带笑,却多了一分疏离,“本君有要事在身,现在这可算是因你耽搁了,还没找你赔呢。”
云白看着他,见他始终低头翻弄那兔子,不知为什么的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你要我做什么?”
朝渊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后又低下头:“罢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云白张口还要再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明明自己没有错,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亏欠了对方的感觉呢?
“你说一个。”他的语气有些强硬。
朝渊又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才道:“被人救了,要说谢谢。”
云白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谢谢。”不过是开口闭口两个字,他自然不吝啬,后来想了想,数了数指头,又接着补上,“谢谢,谢谢,谢谢。”
朝渊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好,够了。”
云白见他笑开,心里也微妙地松了口气,一转念想到了重因的话,忍不住道:“那人为什么要捉你?”
“难道不是要捉你么?”朝渊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云白迟疑了一下,觉得他的话也没错,才终于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想把我捉起来吃掉。”
“哦?”
云白迟疑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问朝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真身是什么?”
“你的真身是什么?”朝渊漫不经心地问。
云白沉默了一会,最后目光落到了朝渊手中烤着的兔子上,便道:“其实我是只兔子。你当着我的面拿我的族人烤着吃,就不怕我报复?”
朝渊眯着眼笑了起来,却很安静,只是慢条斯理地将兔子又翻了一翻。
“不信我变你看!”云白被他那一副“一看就知道你撒谎”的模样激怒了,只见白雾陡然升起,半晌飘散后,云白已经不见了,原地多了一只硕大的兔子,一双红眼睛看着朝渊,示威一般。
朝渊伸手在兔耳朵中间摸了摸:“哎
呀呀,好肥大的兔子。”
长长的兔耳朵抖了一下,那只大兔子蹦起来就在朝渊手指上用力地啃下去。
朝渊也不躲,任那兔子啃着自己的指头,倒是云白觉得没意思,又怏怏地变回了人。
朝渊很自然地将烤好的兔子撕下一半递了过去:“小心烫着了。”
云白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兔肉,小心地咬了两口,才又迟疑着说了一句:“谢谢。”
朝渊粲然一笑:“不客气。”
云白觉得这一笑把自己的心都给笑动了,他有些慌乱地别开了头,鬼使神差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真身是什么。”
朝渊没有回答,看起来却像是极认真地听着,在等他说下去。
云白抿了抿唇:“只要我想,我什么都可以变。”
朝渊似乎笑了笑,云白却又觉得那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在那刹那的失神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要好好地活下去,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牌,而现在他居然对一个还不知道企图的人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刚卸去的戒备又重拾了回来,云白没有再说下去,朝渊也就当没听到似的,将兔子吃完,便径自走到山洞口,盘膝闭目。
云白见他这样,便又微微放松了一些,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了下去,抱着膝盖将自己团成一团,也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朝渊才慢慢地睁开了眼,山洞太小,云白离得再远,也不过是在几步之外,他伸出手,似乎就能触及得到。
朝渊怔怔地看着云白,好久才终于小心翼翼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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