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了谢,又塞了几两碎银过去,待老人走后,他跑回来,笑嘻嘻道:“我
打听到一条偏路,别说你那些随从,就是杀手都追踪不到,先去吃饭,然后
赶路。”“换衣。”冷梆梆的两个字砸过来,陶然愣了一下,眼神落到沐燕非身上,虽然黑衣看
不出脏污,但满是褶皱,不用看沐燕非的表情,也知道很难看,他反应过来
,拽拽自己身上连斗篷都算不上的破布,道:“也是,先买件新衣吧。”两人往前走不多远,便看到一家店铺,不大,不过货物齐全,陶然道:“就
这里吧,你有多少钱,此去滇南路途遥远,要省着花才行。”沐燕非停下脚步,盯住他,半晌,“我从来不带钱,你买。”“欸?我也没钱啊。”对上沐燕非不悦的目光,陶然道:“昨晚水流太急,我
怕带不动你,把能扔的东西都扔掉了,刚才就那点碎银,也给老伯了,我以
为你有。”就是说,他们现在根本两袖清风,这个fēng_liú子还把唯一的一点钱全都送人了
!沐燕非冷静的心绪难得的燃起怒火,道:“卖东西,卖人,你选。”陶然仿佛完全不晓得他们目前处于何种处境,眉间笑意盈盈,道:“我不值
钱的。”“做小倌的话,你岁数的确大了。”沐燕非上下打量他,语气刻薄,“不过男
扮女装的话,还是可以骗到人,你全身上下,也只有这张脸过得去。”陶然看着沐燕非,在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后,道:“那还是卖东西吧,你的
……,至少比我这个人值钱。”眼神扫过那柄墨刀,没敢说出来,沐燕非却已走开了,找到一家当铺,用眼
神示意陶然掏东西。陶然已知让沐燕非典当刀根本不可能,叹了口气,在身上摸了摸,正思忖要
当何物,沐燕非抽出了他别在腰间的笛子。就它吧,关山万里,他可不想一路上都受陶然音律的荼毒,玉笛质地颇佳,
倒可以卖个好价钱。“等等!”见沐燕非将笛子扔上柜台,陶然急忙抽回来,解下了笛子尾部坠着的玉坠,
又将笛子递上去,掌柜看到了那玉坠,眼睛一亮,道:“既然要当,不如一
起当了吧。”“这玉不值钱。”陶然嘻嘻笑着,将玉坠揣进了怀里,沐燕非瞄了眼那坠子,是凤与凰衔尾圈
成的圆玉,之前没在意到,此刻才发现玉色圆润纯和,是枚上等好玉,陶然
方才略显急促的小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这玉对他一定很重要,沐燕非想。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陶然以叁十两的价格典当了玉,出来后先转去衣铺
,沐燕非没仔细看,随便挑了两件黑色衣衫,陶然在旁边看着他换上,黑衣
更显出沐燕非高挑修长的身躯,别有种冷峻风采,看惯了他一袭白衣的模样
,没想到黑衣穿在他身上,依然让人眼睛一亮,陶然吹了声口哨,表情轻佻
,沐燕非看得不耐,将黑衣扔给他,道:“换!”陶然乖乖换了,另选了几件衣衫,又买了块长布,将沐燕非的黑刀裹住了,
两人付了钱,出了店铺,转去隔壁的饭馆吃饭。吃饭时,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动不如一静,沐燕非身上有伤,不如在客
栈休息几日,刺客找不到他们,一定会寻着沐燕非随从的踪跡追过去,可以
借他们引开杀手,然后另寻偏路去云南。饭后,陶然沽了一大壶酒,沐燕非顺便也要了一瓶,听陶然提议,在一家不
栈里住下来,陶然为了照顾方便,只要了一间房,沐燕非想到阮囊
羞涩,也没多计较,谁知到了晚上他便后悔了。客栈狭小简陋,这不算什么,他没想到的是这里竟有私娼,到了夜间,周围
几间房里曖昧声此起彼伏,这时候沐燕非很庆幸自己内力失去,听力不似以
往那般灵敏,否则整晚都别想睡好。不过即使如此,那些声音依旧让他很厌烦,反观陶然,酒喝完后便睡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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