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能明白小皇帝深意的人寥寥无几,大多人都是感叹,福华郡主真是极好的命,有圣女护航,方家军做靠山,还有陛下的无上恩宠,当真是摇辛第一贵女。
一切风平浪静,渐渐的,朝议也乏味起来,众大臣都闲的发慌,朝议开着开着,就会打瞌睡,百里浮光看着,也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
不知何时起,朝中渐渐传起圣女缠绵病榻的小道消息,有说是圣女遇刺、伤势过重的,也有说圣女是被软禁起来了,更有说龙椅上那位打算向圣女下手的,百官暗地传的是沸沸扬扬。
至于话题人物的中心,此时过得挺滋润的。奉兴殿关起门来,也没有多少人,宫人都各司其职,江意与方季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你的伤还没好呢,又在折腾什么?”从书房出来,见方季坐在庭中石凳上,手里抓着块木头,还捏着小刀,江意有些头疼。
“小意,已经第五天了,我伤口都结痂了,背上痒得厉害,你就让我找点事做。”方季伸出夹着刻刀的手来回比划了两遍手掌,这也不许那也不让,她整个人都快成残废。
“好吧,若是不舒服就停下来。”关心则乱,自己也是犯糊涂了,江意走到她身侧坐下:“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陛下让我照着他的样子给他刻个木雕,说是丝丝的那个他看着喜欢,也想要一个。”方季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你还是回屋去吧,外面凉,陈前辈说了,你受不得凉,要好好调理。”
“在屋里呆了大半天,出来透透气。我穿的挺厚的,没事的,大夫嘛,说的话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好吧,只许坐一小会儿,”方季搁下手中的东西,紧了紧她的披风,将松松垮垮的衣带系好,略微思索道:“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也该回军营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你回去干嘛,军纪也整顿了,官职也被停了,待在这儿陪陪我,看看丝丝不好吗?”江意知道自己要是委婉点,说上三天三夜阿季也不懂自己的意思,是以问的直白。
“可是,我要是久不归营,他们会担心我的。”
“我放詹锦休假的时候,顺便让她去了趟军营,告诉你的心腹,你在秘密调查将士蒙冤的真相,让他们不要走漏风声,他们可是极力配合。”所以,外人都以为,护国公方季在西郊大营训练士兵,整顿军纪呢。
“……..”最后知道真相的方季,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默默拿起桌上的木头和刻刀,方季接着继续刚才的动作,胖胖的身子已初具雏形,江意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开口道:“那么多木匠他不找,偏偏找大将军来做雕像,你就不会打发他呀。”
方季不答,江意见她嘴角抿成一条线,这是生闷气了?捏紧披风,挪了两步:“阿季,你干嘛放着我这么个美人,跟糙老爷们混在一起啊。你看,明明就是我更需要你,我还病着呢。”
方季看似神情专注的雕着小人,其实心神早就不在上面。她气的,明明就是小意这么做,没考虑过她的想法,不过当听到说需要她的时候,很没出息,方季的闷气就跑光光了。
江意将脸凑过来,方季急忙移开刻刀,皱着眉批评她:“我手里拿着刀呢,万一划到你了怎么办,离我远点。”
“你不会伤到我的,我就是见你盯着木头比看我还认真,想知道是什么宝贝吸引你。”
方季见江意感兴趣,也就将手稍稍放低,既不会伤到她,也可以看的很清楚,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控制着力道不让木屑溅到江意身上。
注意到她的体贴,江意唇角勾起,也不提刚才的事儿了,转而问道:“我都不知道你会刻木雕,你什么时候学的?”
“学了有三四年的样子,一个老兵教的。常年身处军营,也没什么乐子,消磨消磨时间。”教她的人说过,学好木雕并不难,只要用心,一刀一刀,总能刻出你想要的东西。
“丝丝的生辰,你就是送的这个?”
“嗯。”
“为什么我没有,我也要一个。”
“好,这个还没成型,就刻给你。”
“好啊。”
江意抬手轻轻拂去方季衣袍上的木屑,眉眼弯弯,笑的极为满足。
方季执着刻刀,将边角再削窄一些,胸口渐渐被温情溢满。其实,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很好。
江意将冰玉蛛放回冰室,天气渐渐冷了,冰玉蛛就要进入冬眠。看着渐渐褪去血色的冰玉蛛,江意忧心忡忡,最近身子越来越吃力,恐怕今年很难延缓它的休眠期了。
走出朝圣宫,江意将兜帽罩到头顶,接过宫婢递过的手炉,再不回去,只怕阿季醒了,撞到又要数落自己一通。
迈入奉兴殿,卓丝丝正扯着方季的衣袖撒娇。江意纳罕,阿季向来宠爱丝丝,除了练武时稍有苛刻,多数时候颇为纵容,眼下这种‘小孩要糖,大人不给’的既视感让她错愕。
方季忧心江意的身子,对丝丝的提议自是半点不感兴趣。见人终于回来,起身迎了上去:“这么早,去哪儿了?”
“你别紧张,我最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你看,你说的手炉、披风我都记得随身带着。”江意抬抬袖间精致的小手炉,一副我有乖乖听话,快表扬的神气。
江意解下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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