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疑惑犹豫之际,小夏子停住脚步,轻露两声喜鹊的叫声,倒也是惟妙惟肖,行家细听都未必分辨得出真假。不多时小夏子身旁的砖墙慢慢平移,直至露出单人能进的门洞,墙内出现名将士瞧见眼前腰牌,即刻恭谨的给我们让路。
暗道两侧是很窄,仅能并排走两人而且颇为勉强,两侧墙上等距离会有槽口是用来安置火把的。通风口甚多,即使多人在里走动亦不会觉得闷气。
小夏子带着我们走动,不时会提醒我们注意脚下碎石水洼,“暗道年年是有工匠在修理的,虽说并未被废弃不用,自□□皇帝平稳天下以来,迄今都未被使用。”
烟好奇四顾观察,讥笑道:“这就是相传战事来临,给皇族逃逸皇宫的地道?”
福安盛平日里都忌烟三分,小夏子恭谨开口:“是,两边都是得从里开,外头人是绝对进不来的,而且地道走势复杂有两处出口。此地看守的将士皆是皇上的心腹,而知道这密道的也只有继帝位的人,从前庞相爷任凭如何在宫里出入自由亦是不知此处。”顿了片刻,他复解释:“今日本该由师傅带两位出宫的,皇上担心如此难免引人注意,便交付给我这任务。”
如此来说确是安全,约莫走了两刻多时我们才得以重见天日,环顾四周,我们已身在繁阳城外。周遭是一片荒凉,三五步就有人暗岗放哨,敌方想跟踪都难。
小夏子陪同我们走到安置马匹的山林,行礼屈身道:“王爷明日回宫原路返回即可,我会在这儿恭候二位归来。”
未免被人注意我们特意绕路而行,一人一骑在拥翠的山林间畅然疾驰,灵力加持的马如箭穿梭。前些日子床上躺的久,痊愈后常待宫里人多眼杂的很,亦是没法子活络筋骨,如今酣畅淋漓的快感实属机会难得。午间渐显毒辣的艳阳光被浓密的树叶遮去大半,余留而照下的是在翠叶间柔和折射的光晕,微凉的春风拂面,让人格外舒爽抖擞。
轻骑赶路,比之众人出游少去大半时间。未免打扰离宫的老人与九儿,我们有意将马拴在离宫年久紧闭的后门,爬墙翻入。
九儿与她爷爷的住处在正门不远的厢房,平日里无人到访,是断然不会擅闯水月阁来的。厢房离水月阁有段距离,细微的声响在鸟语蝉鸣间难以分辨,离宫温泉水常年涌出从不枯涸,氤氲的热气围着久而不散,我们随意穿梭在廊桥阁楼中也不忧心会被发现。
穿过水月阁□□,烟推闭门多年的朱漆如意门,是条往下延伸的青石板台阶,石阶是凿山而建的,两侧不时能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尽头是天然宽广的平缓地面,光照从天坑射入。
神武历代皇帝驾崩都被埋葬在此,东郊的黄陵其实是掩人耳目的假墓,听苏兮月说过宫中密存文献记载,苏氏一族打下江山是与一道士有关,将此地作为永眠的陵墓亦是经其指点,意在永保苏氏后代皇位稳固。
我冷眼望着祭拜台,嘴角刮出凉薄的笑,讥嘲道:“保苏氏打下江山的道士确实本事不小,可惜识人不明。”
“怎么,终是含冤横死的?”瞧着抿嘴点头,烟轻蔑嗤笑,嘲讽地开口:“活该他受罪,神尊设的护灵台都敢借来用,只是折寿都算便宜他了。”
“人那,功成名就之时不知急流勇退,非撞得头破血流才甘,何必呢。”
烟背手绕过祭天台,摇头往陵墓石门处缓步,叹息道:“贪心不足的人多的是,怨不得别人。”
我随他走至门边,眼眸顿时一张,伸手摸着门上的雕纹,呢喃道:“果然是上三界的符文阵法。”沉寂下烦乱的心,我闭眼抚着符文,顿觉符文中有股暗藏的咒术正与我灵力惺惺相惜。就在此时,石门居然自己缓缓敞开。
霎时周遭变得昏暗,山外的天晴朗的无片朵白云遮日,此处却想被屏障围起般漆暗。尚未待我二人回神,石门后骤然辉光乍起,耀眼的万物之光生生不息,刺目的让人不由闭上眼眸,许久才黯淡,浮动徘徊在洞内。
“怎会这般?!”烟惊讶的望着洞内,怔怔道:“竟与我来时光景大相径庭。我记得上次古墓里满是阴暗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虽能隐约瞧出墙上的符文,但绝无这么清晰。”
我淡然瞧他一眼,微笑道:“那次你暗访这儿,可瞧见墓室与棺椁么?”
“自然,而且墓室要比这大数倍,并非眼前这一览无余的景象。”
指尖触着石墙面缓缓行步,每一处都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思念的苦涩心尖漫漫散出,眼眶酸楚得直叫人想落泪。我深呼口气暂缓情绪,终是忍下了。
压抑着酸涩的苦楚,我缓缓道出猜想,“我们如今所站之地,看似在苏氏古墓内,实则应是在上三界某处隐秘空间里。而要进此洞的机关,普天之下兴许也只有我能开启。”
烟低头思索片刻,目光不时在脚下法阵上流转,“除此外,确难想出第二种解释了。”
望着地面熟悉的法阵,我登时发现与镜月崖壁山洞中的极为相似,照此推测洞中央缓缓涌出灵泉处就是阵眼的位子。我拍了拍背对我的烟,伸手指一指泉眼处。我与他灵信往来时曾提及镜月山洞的事,他只稍瞧一眼就明白我的意思。
后退数步紧挨着洞门处的墙,他谨慎道:“虽是神尊设下的法阵台,仍是小心为上,毕竟有豺狼虎视眈眈着。”
我肃然点头应之,颇为无奈道:“命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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