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展昭转头看着白玉堂:“公孙先生曾告诉展某,每遇此事,展某只需自问一声,若此人有苦衷,当不当伤,当不当杀?”他指着身旁的白玉棠道:“给这花浇久了水,性子也磨了不少,倒也不差。”
此时,暮色已降,晚风微凉,两人就并肩坐在院子里,一眼不发,难得宁静。白玉堂闻着空气中夏夜的清香,听着时远时近的蟋蟀鸣叫,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能一直与身边这人并肩同行,倒也不虚此生。
不过,如此美好的夜晚总有煞风景的东西出现。“咕咕”两声,贵公子白玉堂肚子里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展昭看了一眼白玉堂,刻意忽略了白玉堂脸上想发作又不好发作的表情,只道:“展某还未吃饭,玉堂何不一起?”也不等白玉堂回答,直接起身向厨房走去。白玉堂本不想同去,奈何五脏庙抗议得厉害,只得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白玉堂颇为新奇的看着展昭轻车熟路地炒饭,忍不住道:“君子远庖厨,猫大人怎么会做饭?”
展昭一边盛饭,一边笑道:“被逼着学的。”
白玉堂尝了一口饭,金黄的炒蛋中散落着洁白的饭粒,翠色的葱花隐约可见,赏心悦目的颜色和咸淡适中的口味,一下子征服了白五爷的胃。
见白玉堂不解的眼光,展昭方才说:“当日妃雪在开封府住着见包大人、公孙先生及展某时常熬夜,没宵夜也就空着肚子睡觉,便逼着公孙先生和展某做这炒饭。久而久之,倒让展某吃上瘾了。”
第七章 灵犀御敌 [本章字数:225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20 09:5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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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饿得很了,白玉堂很没形象吃了两碗。饭时已过,也不会有人到厨房,展昭也不催他,只劝他吃慢点。
两人总算从厨房中出来,对视一眼,忽然觉得为一些莫名的情绪生了一下午的气真不值得。展昭看到白玉堂眼中的不好意思,白玉堂看到展昭眼中的没关系。相对一笑,一字不说已足矣。
这时有一个衙役从前边走来,见展昭在此慌忙上前行礼:“展大人,包大人正在寻你。”
展昭上下打量一下衙役,点点头:“多谢。展某这就去。”扭头对白玉堂道:“玉堂,你先回房休息,我去见了大人就来。”
白玉堂一挑眉,横了一眼,即点头离去。展昭对衙役温和的笑笑,抬脚便向书房走去。
仵作房在开封府的东北角上,平日里来的最多的人就是公孙策。到了夜晚,鬼都不来。汴京城里流传的许多灵异故事,发生地多是此处,此地也是汴京小儿啼哭是最有利的恐吓武器。
此时,月华初上,本应是清辉遍地、引人思乡的月色,照在仵作房周边的山石树木上,投下层层阴影,随风轻轻摆动。白日里勉强可入人眼的绿树山石,在夜间化身鬼怪,森然欲搏人,此时出现在此地的人,胆量怕是不小。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打开,瞬时仵作房里出现一个灵活的身影。来人穿着衙役服,双手空空,并未点灯,只凭着月色四下张望着。不多时,他的双眼便锁定在新搬进的两具尸骨上。双眼一眯,放轻脚步径直往尸骨走去。
掀开白布,两具白森森的尸骨上,黑黑的窟窿牢牢锁着来人。尸骨旁边,放着一个木盒,里面有从尸骨上找到的遗物。来人伸手就将木盒拿起放入怀中,转身就将离去。
此时,仵作房外,传来沙沙声。在寂静得吓人的房间里,任何声音都被无限放大。饶是屋里人看似胆大,也被这声音骇住。猛然站定,回头望去,一切如旧。尸骨躺在平台上,没有任何变化。
来人不敢久留,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门,飞快地四下打量一番,见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就要腾身而起,翻墙出去。
熟料,就在他足尖前力已尽、后劲未至时,“嗤嗤”两声传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却分别不出是什么暗器,从什么地方飞来,只知一个对着自己小腿一个对着自己后颈,力道准、角度刁,算准了自己选择的线路。就在电光火石间,他拼尽全身力气扭身左侧转去。
“砰!”入侵者狠狠摔到在地上,后腰还是被狠狠打中,正中一处要穴。他紧咬着牙关默不作声,飞快一瞥,一颗黑色的小石子地越滚越远,在青石板上发出“滴溜溜”的声音。
同时响起的,是方才听到的冷冷的声音:“在白五爷眼前耍花招,活腻了你!”
假衙役不等白玉堂飞身跃下,立马翻身而起,同时手腕翻动一片寒芒在指缝间闪过冲白玉堂门面而去。他算着白玉堂定会躲闪,只需刹那他就可以逃出生天。
人算不及天算,白玉堂的确如他的预期一般,在飞刀的突袭下脚步略停滞了些。假衙役猛地提起一口气翻身上屋顶,膝盖忽地一松,一阵剧痛自右膝出传来,全身劲道皆散,狠狠跪倒在地上。
身后那人的声音清淡如许,在假衙役听来却犹如死亡之音:“兄台深夜造访开封府仵作房,有何贵干?”
假衙役兀自埋着头,企图将身形掩盖起来。展昭不是去包黑子书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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