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桂担心袁子湛也跑到京城来,就住在江平会馆。虽然不确定袁子湛一定会住这里,但要是想找他,找到会馆来的几率还是大一些。二人一同来到徐桂房里,一进屋,袁子湛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官府的人要抓王爷?王爷现在在哪?他怎麽样?还好吗?”他一口气问了一通问题,只把徐桂问的糊涂起来。
徐桂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佯责道:“你一下子问这麽多,我哪里记得住。”袁子湛心中急的如火烧著般,哪有心思理会他的玩笑,依然问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王爷犯了什麽罪?”徐桂不平道:“王爷犯了什麽罪!不过是别人陷害他,强压了个罪名!”於是便将他知道的讲了一遍。袁子湛听了,怒上心头,忽的站起身,气的骂道:“卑鄙!无耻!”
徐桂拉他坐下,又道:“王爷如今住在官衙後院,并没关进牢里。我打通关系,只进去看了一次。王爷精神还好,反倒安慰我不要担心。”袁子湛闻言,稍稍放心,沈思片刻,问道:“王爷认识的人之中有能帮忙的吗?”徐桂叹道:“帮忙?这时候人人都怕惹祸上身,谁敢趟这浑水。”一句话说的袁子湛脸色惨白。
二人相对无话,默然许久。门外不时传来说一阵笑声。窗外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婴儿尖利的哭声,伴随著女人温柔低沈的安慰声,由远及近,又朝远处而去。
屋里只点了一盏烛灯,墙壁上照出两个人影,烛火一晃,人影也跟著摇动一下。
袁子湛率先打破沈默,道:“我想见见王爷。”徐桂抹了把脸,道:“好。”
是夜,官衙中,一位须发皓白的老者来到後院,萧思话一见他,忙迎上去,恭敬的叫了声:“老师。”这老者便是太子太傅祁卫丰,当年也是萧思话的老师。祁卫丰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最锺爱的学生,感慨道:“祥王受苦了。”萧思话苦笑,又道:“多年未见,您的头发全白了。”
二人进了屋,萧思话请他坐下,又苦笑一声,道:“没有热茶,怠慢老师了。”祁卫丰道:“祥王不必客气。”二人久别又逢,聊了几句,祁卫丰才道出来意:“祥王,你可知此次情况凶险,凶多吉少?”萧思话道:“知道。”祁卫丰愧疚道:“都怪老夫不称职,没教出好学生。”萧思话知他是说太子,开解道:“老师不必自责。”
祁卫丰又问:“祥王可有什麽需要老夫帮忙的?”萧思话思忖片刻,道:“学生有一事相求。”祁卫丰道:“祥王请说。”萧思话道:“学生想请老师去向皇後求情。如今,只有皇後她可以救我。”祁卫丰沈吟道:“不错。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把这事变成家事,才有转机。”萧思话闻言,松了口气,又加重口气叮嘱道:“老师要尽快去见皇後。否则一旦有人屈打成招,将我咬出来,就晚了。”祁卫丰郑重道:“祥王放心,老夫明日就去见皇後。”
萧思话忽然跪下,把祁卫丰吓得急忙站起身,慌张道:“祥王这是做什麽!”萧思话拉住也要跪下的祁卫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学生的性命就交给老师了!”祁卫丰拉起他,郑重道:“祥王放心!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想办法救你!”
翌日,徐桂一早便带著袁子湛出了会馆,直奔官衙而去。清晨街上人影稀疏,路两边卖吃食的摊子却热闹些,有的架了大锅,锅口上冒著蒸腾的热气,将那站在锅前的人熏的满头大汗。
到了官衙,徐桂却带著袁子湛钻进一旁的巷子,绕到後门。徐桂到了後门前,四下看看,确定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才上前轻轻叩门。一会一个衙役从里面缓缓打开一条缝,看到徐桂,面无表情道:“你怎麽又来了。”他见徐桂身後还有一个人,瞬时警觉起来。徐桂忙道:“他也是祥王府的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迅速的从门缝塞到那人怀里,悄声道:“请大哥你帮帮忙。”那人看也不看,就将银票塞进衣襟中,把门打开,放二人进去,又迅速将门锁上。
徐桂等他锁好门,连声道:“多谢!多谢!”那衙役也不回话,率先在前带路,领著二人往後院去了。袁子湛也不出声,跟在二人身後走。
萧思话虽说是被关在这里,可在这院子里还是自由的,此时正在院子里散步,猛然见到进来之人,大感意外。那衙役向萧思话一拜:“小的见过王爷。”萧思话道:“你下去吧。”话音一落,他便立即走了。等他一走,袁子湛冲到萧思话身前,盯著他激动道:“王爷!”萧思话反而笑道:“你怎麽也来了。家里人可都还好?”
袁子湛见他一副轻松的样子,不由气道:“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萧思话一愣,随即道:“你不用替我担心,不会有事的。至多将我在这里关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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